年少的学校走廊里,他们避开人群,小动物似的凑在一起,两个毛茸茸的脑袋紧挨着,用一根有线耳机分享同一首歌。
“听说你也没有名字。”
“为迎一匕春光而死。”
鲜活于生命的末日,寂寞赴死,浩荡而逝。
听说我将没有名字,墓碑上只栖着含露花枝……
一怀愚痴,无声开阖。
于齿。
第十九章
看着陷入昏沉之中的喻星,我神思不属,又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
大学入学那天,我查看着班群里发送的登记表,对着号码找到了自己的寝室。
本地大学一般都是四人寝,其中两个床位已经铺设完整,一张还带了床帘。
剩下的两张床只有一张是完好无损的,也许是因为专业人少的原因,到我们的时候正好只剩下了三个人,因此,空出一张坏掉的床也无可厚非。
尽管四处打量了一圈都没看到人,我还是轻手轻脚地铺好了自己的床位。
疲累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可以放松,但顾忌着自己满身的汗液,我只是坐在了床边,用新领到的课本往脸上扇风。
宿舍没有风扇,只有空调,刚刚收拾过的屋子很是干净。
S大虽然是老牌校区,但宿舍楼都是近两年才修的,各类设备都齐全,我甚至在洗浴间看到了一台刚刚拆封的多功能洗衣机……
不,不管多有钱的学校应该都不会给每个宿舍都安装一台,这个多半是哪个少爷室友自费购买的。
我咬了咬嘴唇,有些眼馋,但一想到自己钱包里的余额就偃旗息鼓了。
自己攒的钱眼下最多再用作两个月的生活费,还不能算上学校里各项杂七杂八的缴费。
阿夜给的那张卡里倒是有几万……
“咚”地一下,我将脑袋轻轻撞上桌角。
我睁着无神的眼睛,驱逐掉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
唯独阿夜的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用的
哪怕那是他给的,也不可以。
母亲已经不会容忍我再自甘堕落一次了,我如何倒无所谓,只是不能带坏了她病弱的宝贝。
想到这,低头笑了起来。
手机响起了几声消息提示,我侧目看去,闪烁的名字是“阿夜”
周纵夜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出去喝一杯,需要的话,他可以开车过来接。
柔软的脸颊贴着冰冷的桌面,我抓着头发思考,想起上午刚刷到过他的朋友圈。
同样是大一新生,周纵夜入学当天就被奖励了一台新车
而我现在连学杂费都得精打细算。
我叹了口气,本想拒绝,我和周纵夜那帮朋友向来玩不到一起去,每次在那种场合都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只有和他说话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尴尬,可他主动找我的时候不多,我又向来不擅长打开话题。
上拉了一下聊天记录,发现我们上一次对话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并且每一次几乎都是我来开头和结尾,本就不擅长主动的性格显得更加没话找话。
周纵夜偶尔会回上一两句,带着漫不经心的敷衍,一如他往常的风格。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或许是唯一的朋友了。
自被周纵夜疏远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
所以我仔细思考了几秒,缓慢回了个“好”。
那头似乎没想到我会同意,过了一会才约好时间,随即又发过来一张手表的照片。
即使我不认得品牌,也能看出它价值不菲。
[生日礼物,一会儿提前送你。]周纵夜说。
我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