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欢呼着往前跑,周南行却拉住她的手:“清辞......”

“嗯?”

“谢谢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沈清辞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是我该谢谢你,给了我新生。”

远处,莲生的笑声随风飘来。

周南行牵着妻子的手,慢慢走向家的方向。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这样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莲生七岁那年。

“百草堂”在江南正式落成。

这座既不是毒宗也不是药王谷的医馆,成了沈清辞和周南行共同的心血。

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有平民百姓,也有江湖中人。

“沈大夫!”一个小童兴奋地举着风车跑来,“我娘的咳疾好多了!”

沈清辞弯腰揉了揉他的脑袋。

“去找周先生和莲生吧,就说我准你偷吃一颗蜜饯。”

小童欢呼着跑向后院。

沈清辞直起身,看见街角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清霄宗的人。

自段淮安死后,他们一直在暗中帮衬。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医馆。

后院传来周南行教孩子们辨认药材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桌上放着一本崭新的医书,扉页上是他们共同题写的字迹:

“毒可杀人,亦能活人。

药能救命,也能诛心。

但凭本心。”

沈清辞抚过那行字,嘴角微微扬起。

那些最深的伤痛终会结痂,最烈的毒也能化作救人的良方。

而这一生,终究有人愿与她携手,看尽世间百态,尝遍百草千毒。

如此,便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