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跌下石阶，清晰地听见骨头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石块尖锐地戳肺里。

剧痛如潮水般吞噬了她的意识，一口滚烫的鲜血从口中涌出。

“知晓！”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沈清晏失措奔来，抱着她颤抖得不成样子。

可她却只觉得冷。

人的第一反应，远比颤抖的怀抱更诚实。

第6章

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苏知晓身上的衣服。

昏昏沉沉之间，她梦到了他们大学交往的时候。

一群女混混自称周雪宁的姐妹，把她堵在巷子里，说她勾引沈清晏，要为周雪宁出气。

为首的那个掏出水果刀直直刺来，电光火石之间，是沈清晏帮她挡下了那一刀。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骂他傻。

沈清晏苍白着脸，可却紧紧握着她的手：“保护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叫傻？”

记忆中滚烫的鲜血，如今却只剩冰凉。

……

不知昏多久，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传入耳内。

苏知晓费力地睁开眼，就见沈清晏发了狠地掐住周雪宁的手腕。

“要是苏知晓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周雪宁却凄然一笑：

“都是我的错，我被人侮辱，不应该反抗，就算脚崴了，也不应该不小心撞到嫂子，一切都是我的错……”

“既然如此……两命换一命，够不够？”

说完，她挣脱开他的手，直直朝墙壁撞去。

沈清晏瞳孔一颤，一把把她拽入怀中：“我准你死了吗？！”

说完，他掐着她的脸狠狠吻下去，粗暴地扯下她的裙子，长驱直入。

像是以此确定她属于他。

缠绵压抑的呻吟回荡在病房，苏知晓的指关节也越来越白。

原来心碎到极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结束。

沈清晏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抱着腿脚发软的周雪宁出去，再进门，猛然对上苏知晓沉沉的眸子。

他面色一僵，很快恢复自然：“知晓，你什么时候醒了？”

似是关切，却又似质问。

苏知晓平静道：“刚醒。”

看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沈清晏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苏知晓太安静了。

以往出席活动，狗仔不小心拍到他跟哪个女明星错位的图。

她都会生气很久，要他来哄她。

可如今，他在清山寺救了别的女人，可苏知晓脸上却没有一丝难过和失望。

甚至没有愤怒。

就好像她已经不在乎他了一般。

想到这，沈清晏心头重重一跳，紧紧握着苏知晓的手。

“宝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认错了人，我怎么会没有拉到你呢……”

说着，他拉着苏知晓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扇。

“你打我吧，只要能让你消气，我做什么都可以。”

字字真切，句句诚恳。

可迟来的道歉，从来都没有意义。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护士端着药进来：“病人该换药了，沈先生，请您先回避下。”

沈清晏深深地看了苏知晓一眼，不舍地出去了。

“我去给你熬粥。”

护士熟练地拆着苏知晓胸口的纱布，再将冰凉的药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