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谭公子也回过神来:“对、对、对,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道:“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结果却是一样的,我因此差点丢了性命。是不是?”
这下众人都没有说话,封其俊嘴张了嘴,看了含笑饮茶的吕将军一眼,什么也没说,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我接着道:“我虽然让你落水,可那时周围有那么多的人,你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你说,落水这事,是你亏还是我亏!你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只是让你湿了一次身,你说,是不是你该先给我磕给头?”
谭公子皱着眉看我,我笑了一笑:“当然,谭公子身份贵重,是学富五车、文韬武略、风度翩翩、横行霸道的翩翩佳公子,大人物、大贵人,怎么可能给我磕头,所以……这帐,我就吃点亏,抵销了,两不相欠。”
一厅沉默,大概他们都没见过像我理直气壮,将道理缠得乱七八糟的人。
我笑眯眯地从谭公子的桌上提起茶杯,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谭公子:“谭公子出身高贵,大人大量,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多方计较罢,要是再抓住这件事不放,未免有欺负一个弱女子之嫌,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如何?”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我懂。
只听一声轻笑,吕将军率先拍了拍掌:“好,就此揭过,也算圆满。”
一直沉默着的吕将军突出此言,也有调停、维护之意,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中有几分笑意。
谭公子脸上有些不甘,可却似乎有些忌惮吕将军,他迟疑了一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我手里接过茶杯,狠狠地一饮而尽。
我并不计较,笑眯眯地接过茶杯,递给身后伺候的丫鬟,向众人一福,告退出去。
出了厅门,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得意地一笑,转身向内院行去。
云溪却对我的行径叹息:“你劝我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可到了你自己这里,却还是任性又冲动。”
我摸摸头,嘿嘿一笑:“这道理不就是这样的么,有时候是说起来风吹过,动嘴皮子谁都会,做起来就难了。你比不得我,我在这里闯了祸,还可以离开,再说,我也算明白了,我还是喜欢过快意恩仇的日子,这心里有事,眼里有恨还得憋着的生活,我还真受不了。”
云溪叹着气摇了摇头。
阿翠欲言又止,我一眼瞥见,问她何事。
她支吾着笑道:“我听见府里一些闲言,有人说……吕将军救阿喜姑娘时与阿喜姑娘有肌肤之亲,吕将军应当负责……”
我呆呆地看了她一会,突然觉得一阵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阿翠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你怎么了?”
我摆着手笑道:“若是这样就要人家负责,别说吕将军了,我也不会愿意。”
阿翠还想说什么,云溪嗔了她一眼:“好了,快去忙你的罢。”
阿翠一福,边走边摇头。
我倒了杯茶慢慢喝着,云溪看了看我,小心地道:“只怕,传言里还有些……咳,毕竟……唉,这世间,对女人比对男人更苛刻许多……”
我呆了一怔,摇了摇头,一笑:“管别人说什么呢,我不在乎,也没那个心情在乎。”
听说封府将谭二公子送出去后,到底是备了一份礼,着人好好地送了出去。
而吕将军当天住在封府。
晚上的封府家宴中,我的事迹已是广为流传,那几个封家小姐对我的态度多了几分客气,也多了两份疏远,不过我一概不在意而已。
家宴过后,封家很风雅地到荷塘边赏荷花赏月亮。
其实荷花还没开几朵,月色倒好,我一撇嘴:“说是赏花赏月,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