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开了头,众人便都应和起来:“谁说不是呢?一个月里陛下多半个月在她那,按理说经期该闲着了吧?可人家说腿酸肚子疼,得陛下夜里伺候着。不过一个尿壶,倒能使唤动天子了!”
玉帝脸色发黑,扭头就想走,却又听一个声音说:“再嚣张又如何?还不是生了个死孩子。”
玉帝顿住脚。
“哎哎哎,我听说啊,生下来就是个死胎,所以才不叫人看。”
“那满月宴不是大家都看了吗?”
“那是假的,寻了好久才找到个新生儿,皇室血脉岂能混淆?所以糊弄完了大家就带去行宫弄死了。”
玉帝脸色越发阴沉,双合等人大气不敢喘,听着宫女们继续胡说八道:
“我听说啊,她生的根本不是人,是个怪物。所以一出生就送到行宫埋了。结果她还敢去行宫泡温泉,那怪物出来闹鬼,最后行宫一把火烧干净了才算完呢!”
“哎呀,那前阵子的瘟疫不会就是她带来的吧?”
“谁知道呢,灾星一个,害得咱们都没得圣宠。”
“一个血泡子而已,竟然还入了宗庙,陛下还要再做法事,令全宫抄经祈福,好叫那灾星再投胎到狐狸精肚子里,我们娘娘自己不乐意抄经,就让我抄,我才不抄呢!”
“不抄怎么交代?该抄还得抄。我教你个巧的,我伺候的那主儿啊,收了我们全宫宫女的经血,说是刺血抄经,前儿个送上去圣心大悦,说不得年后就要提位份了。”
“原来如此,那我也这么做。”
“可惜了不能粪池子里泡一泡。”
“你用黑狗血也是行的。管教她的孽种投不了胎!”
玉帝从假山后面转出来,慢慢地说:“你们这么有本事,都是哪个宫里的?”
玉帝向来不爱在正式场合提性爱,众臣知他这个毛病,一直由着他。可惜皇帝不但不领他们情多发骚,还总爱取缔淫业。好不容易借着皇嗣的事,催皇帝早点下朝去了后宫,朝臣们还没下班呢,就听说皇帝杖毙了十几个宫女,众人顿时惊了。
礼部尚书头皮发麻:“怎么会出这样血腥残暴的事呢?何况眼看就是新年了!”众人还未来得及请旨面圣,询问原因,明旨倒是先来了:“苏妃不能约束宫人,罚俸三年,降为苏嫔;信采女居心叵测,编造流言栽赃皇嗣,赐死;定贵人唆使宫人散播谣言中伤皇贵妃,废黜位份,撵回娘家,随她嫁娶,与宫中再无关系;肃贵人施厌胜巫术,诅咒皇室血脉,赐死。”
又有给诸宫人父母的旨意:“辅国公闭门思过,尤拓延教女无方,今年考核划为下三等,发往青龙河修堤,无大功不得回京。信采女全家流放荆棘岭,遇赦不赦。郑达仁教女失德,全家下狱,着刑部、大理寺严加审问,有敢于包庇徇私者,同罪!”
信采女家只是小吏,没有资格入朝,现在紫昇堂里最着急的,是定贵人之父尤拓延与肃贵人之父郑达仁,郑达仁被侍卫按倒直接押送刑部大牢,尤拓延拉着传旨太监,战战兢兢地问:“橘公公,橘公公你发发善心告诉我一声,这旨意,与杖毙宫人可是有关?”
大橘事先得了师傅授意,知道皇帝有意叫朝臣懂点事,倒也不慌,点头道:“正是,陛下为大公主夭折痛心不已,她们犯了忌讳了。”又低声对众臣说:“此事明里到此为止,其实还没完,里头现在哭声惨叫声一阵连着一阵,各宫各院都不安宁,关涉皇嗣,虽说新年将至,陛下雷霆震怒之下,后宫丢掉的小命可不止这十几条。此事非诸位大人所能劝谏,且不要入内,以免触怒圣威。”
玉帝并未刻意隐瞒原因,旨意写得也够明白,众臣知道厉害,不敢言语,一连数日安分办公,有女儿在后宫的,小心打听着后宫动向。后宫却无人敢擅自传递消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