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外,其他人都要向他行礼,杨戬根据官服品级,或回平礼,或回半礼,而后又向玉帝行礼:“陛下圣安。”
玉帝不管这些,他只觉得烦恼的政务盼来了救星,满面笑容起身迎向他:“安和过来坐。”玉帝扶着杨戬起来,拉着他的手一起坐下,将他揽在怀里,很是亲密。众臣低头,间或与相熟者对视一眼,有女儿在后宫的更是越发安静。杨信与武夫人看杨戬妆容精致,首饰华贵,身边婢女跟进来四五个,状态明显不像获罪的样子,又见玉帝待杨戬态度亲密,举止细心,心下稍安,可又怕是当众处罚,一颗心倒揣了七八只兔子似的,不得安稳。
杨戬只觉今日人人透着奇怪,他又刚被打了屁股,坐得着实辛苦。玉帝安顿好了杨戬,将温热的茶水给他放到手里,才抬眼看了一下其他人:“愉嫔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邢嬷嬷说说吧。”心里暗暗夸赞双合机灵,真把舒黔的女儿带过来了,到时候打发走了这帮混账老头,再安抚愉嫔就是。
邢嬷嬷不紧不慢向玉帝行了个礼:“启奏陛下,今日是刑房例行检查的日子,到皇贵妃时,藤枝验出了顶端两杠见红,是有身孕了。”玉帝大喜:“当真?”杨信夫妇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有身孕总要被特殊照顾的。杨戬这才明白邢嬷嬷为何叫他来紫宸殿,方才邢嬷嬷叫人报信时,他正被藤枝玩得骚水直流,却没听到。一时有些喜悦又有些不知所措,他该怎么照顾小宝宝呢?
邢嬷嬷却没给大家多留时间:“是,当时老奴说要找个人来向陛下报喜领赏,愉嫔自告奋勇,说她身边太监小篮子腿快,可以使唤,奴婢便说:‘小太监不能进来,你出去告诉他,叫他禀报陛下:刑房今天奉旨用藤枝检查,顶端两杠见红,皇贵妃是有喜了!’奴婢自认为言语中并无歧义,却不知究竟是何处出了岔子,张公公带了这么一份处罚皇贵妃的旨意过来?”
玉帝面色一寒,这才知道愉嫔为何会被带过来:“那小太监,愉嫔如何跟你说的?有半个字对不上,立刻拉出去打死!”小太监抖如筛糠:“回陛下,愉嫔说:‘今天刑房查验皇贵妃贞洁,那藤枝查出失贞了。你快去禀报陛下,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奴才半个字也没错漏,刑房门口的侍卫太监宫女都听到了啊陛下!”
玉帝勃然大怒:“愉嫔!你既已知道皇贵妃有孕在身,为何叫你的小太监在紫宸殿外大呼小叫,血口喷人?你父亲拉着姻亲定要朕严惩皇贵妃,是不是早就知道皇贵妃有孕,想借机谋害皇嗣?”玉帝想起长宁幼时的心惊胆战,不由得毛骨悚然,一拍桌子,指着几人道:“说,谋划多久了?你们是不是早就等着一个机会?”愉嫔脸色惨白,忙跪下道:“陛下,奴妾冤枉啊!那原就是个失贞检查,嬷嬷说有了,叫人来报信,所以奴妾才误会了。”邢嬷嬷迅速接口:“这是藤枝检查,原就是给妃嫔查验有无身孕的,因皇贵妃近来伴驾较多,所以今天例行体检的时候便顺道查了这一项,哪里会有什么失贞检查?愉嫔满脑子都在想什么?”付值忙说:“陛下,愉嫔家乡口音重,想必是没听清楚,所以误会了。”
玉帝冷笑:“误会?便是真的误会皇贵妃有违背宫规的举止,因何嘱咐小太监大肆宣扬?”舒黔与付值哑口无言,玉帝更怒:“若不是邢嬷嬷耿直,今日皇贵妃受了重罚,孩子多半要保不住,你们安的什么心!”玉帝越想越害怕,当即叫胡中肯传旨内外:“舒黔任户部侍郎以来,多有懈怠,教女无德,秽乱宫廷,又与付值联合干涉内宫,有失臣道。付值降级三等,调离刑部,五年内考评不得评优。舒黔罢官回家,三代男女不得入朝为官,五服以内女子世代不得入宫。愉嫔舒渴,擅改刑房原话,勾结其父家,阴谋陷害皇贵妃,废其位份,贬为尿壶。”说完也不顾这些人的哭喊求情,摆手叫人堵上嘴。
玉帝一向宽和,登基以来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