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解释道：“因为时机不到。先生法道，而后才能有相关律法。但朕已经合了天道了，无法再合法道。”

杨戬很是惊讶：“你合了天道？我听师尊说这个世界诞生至今只有五万余年，可陛下历经一千七百五十劫，何止亿万年？莫非是因合了天道才长生？可方才陛下也说了，道生于天地后，这样说来天道连天地混沌都不能决定，岂能护佑陛下呢？”

玉帝笑着摇头：“可不是天道护佑，恰恰相反，是因为朕超越天地轮回，高于这个世界的道，因此天道毁灭我亦无忧。我并不是以自己填补天道，而是驯化它为我所用。”

“你如何驯化？”

“朕劈开混沌，诞生三界，虽然身化万物，但元神未灭，投胎入了轮回。三清原是朕呼出的第一口清气所化，因而老君能往凡间找到我的转世。我有开天辟地大功德，契合天道很是容易。”

杨戬听着听着愣住了：“你是盘古？”

玉帝嘿嘿笑道：“想不到吧？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一个打碎我睫毛，一个偷拿我神斧，该打！”

杨戬张口结舌：“你继续说。我怎么就成了法道了？”

“桃山裂开之后，旧日落，新法生，那时的法脆弱无比，大家其实也感觉不到，但法道的的确确诞生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人神妖魔频繁混战？大家谁也不服谁，有矛盾就打。是你向元始提出，需要有一套清楚明白的规则，来保证各方都能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才能结束残杀。”

杨戬点点头，那时候距离他痛失母亲、杀了金乌已有十年，道心初定，师父叫他下山游历。恰逢师尊为如何治理混乱的昆仑山而苦恼，他便将各部落氏族的契约条例收集起来，根据当初情况，删减掉不合适的，保留了可以推广的，制出一套平衡各方的律法。

各部落当然不想听他的，奈何杀神威名如雷贯耳，实力不济的部落只能顺从。杨戬与不服气的诸神魔大战数百回合，连碧游宫也惊动了，由此声名大振。杨戬也在这个过程中连连悟道，三界大战平息之时，他也肉身成圣，玉虚宫定下道号：清源妙道真君。

玉帝说：“以前的天条只是个约定俗成的雏形。娘娘执掌人道，天条里有关人的情爱欲的部分，是她制定的，所以男女私情才会归她管。朕执掌天道，重宿命轮回，因果报应，定下的是威与刑。天人交战的结果，就是矛盾频出，毫无秩序。而法道则是平衡、制约，从原始部落到入蜀为王，你治理民生时，一向恩威并施，有规矩法度也有人情，还上奏废止一些旧法，既不会使天威变为众生苦刑，也不会任由私欲无尽放纵。法道正该如此。”

“我一直以为，我是以杀证道，原来不是吗？”杨戬难以置信，“我娘是触犯天条才被关押的，怎么能是我成为法道呢？”

“天道无情，人道重欲，法道却正可以居中调节，这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人握住它。朕原本很焦急，怕有大能者抢先一步合了法道，但法道成长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你上天担任司法天神之日，才是法道彻底成立之时，”玉帝想了想，“也许法道从诞生起就已经认定你了，所以一直跟着你的思想进度来。”

杨戬顿觉责任更重：“这样说来，岂不是我的个人喜恶，会直接影响法的阐释执行？”

“是的。所以新天条虽然出世，却要等你上天极台才能入正。它想取代旧有天条，须得法道认可。原本你和法道是三界之内诞生，与天同寿，到天地寂灭之时就一起消散了，下个世界自有它的新秩序诞生。但如今你与我绑在一起，也就一并超脱轮回了，”玉帝慢慢抚摸杨戬小腹，“天条是天道、人道、法道共同的意志体现。天条有法象，有具象。法象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天条，具象，就是这个孩子，他像普通孩子一样诞生、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