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册立太子时看到僭越竟然不猜疑?还叫太子亲爹去查这事?还说自己老了总是生病以后你们甥舅俩轮流上大朝?

你以为朝堂是你家开……是你家秋千架吗你上来荡一圈我上去荡一圈?

尊卑何在?疑心何在?

你们家对得起皇帝这个职业吗?

皇帝一家子根本不在乎朝臣的晕眩,太后甚至乐得拍巴掌:“鹓扶啊,你舅舅最近总生病,你是大孩子了,要多干活,别总让他操心受累的。”完全不顾众臣青紫脸色。

玉帝深知亲妈这话完全是在关心他,连给臣工解释都懒得,兴冲冲拉着外甥去祖庙拜了一圈,特意嘱咐他将来把皇后皇贵妃的塑像都搬进来:“还有,别忘了把你长安姐姐刻在我牌位上,你小舅妈说她院子里埋的那两只猫也得随葬。”一条条说得继业满头黑线,倒是都答应了。

玉帝长舒了口气,觉得自己果然选对了人,开开心心回到正元殿升座,继业向皇帝、太后、皇后并后宫众妃行礼。

玉帝笑道:“你母亲在这,也向你父母行礼。”

穆宁干活去了,何况长宁是他妻主,本也是她来受礼,继业便朝长宁行了两遍礼,只是心里在想:“我做了储君了还可以向父亲行礼,舅舅好像压根没考虑过出现大礼议那种情况啊!算了,反正我也不会那样。”

欢欢喜喜给外甥发了太子宝册金印,册封典礼至此顺利结束。

回宫后玉帝仔细端详着继业,感慨万千:“这衣服还是我十八岁登基那年做的。这是第一件,演礼试衣后觉得大了些,又叫人重做,这件就丢在了清元殿。我看你穿着倒是正好。你今年十五,竟比我十八岁的时候壮实多了,到底还是你小舅妈养得好,将来你到我这个年纪,肯定比我强壮。”

继业偎进玉帝怀里:“舅舅,我不知道这是龙袍。我知道是你的旧衣服,但我以为是你登基前穿的。”

“没什么关系,我的迟早都是你的,你就是看着我现在穿的这件好,照样给你做一件也不算什么事,反正过两年你做熟了我就直接扶你登基,”玉帝摸了摸继业的头,“舅舅要追查这事,不是为了让你难堪,是因为奴才怠慢你,说不定还有阴谋,连着先前那个玉壶,故意制造事情,叫你落个僭越罪名。所以必须敲打他们,叫他们不敢再搞小动作,你可不要以为是舅舅在生你的气。”

“我懂的!”继业忙说,“他们一提我就僵了,我知道君臣有别,这事严重了说可以算谋逆。”

玉帝顺便考他:“假如我真的受了挑唆,要罚你,你会如何应对?”继业想了想:“首先不能慌。如果我们在两个地方,那我就要求面圣。如果面对面,那就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明白:为什么要换定好的衣服,是谁送来的,是谁找来了更换的。然后死活不和你分开,不管多久,就要在你跟前等结果。免得前脚我待罪自省,后脚你收到我畏罪自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