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说:“儿媳妇要进门了,你难道不得表示一下亲近?”太后一扇子敲过来:“没规矩的小东西,谁准你婚前跑去媳妇院子的?你老丈人就该抄起烧火棍把你打出去!”顺便又念叨杨戬当年:“小狐……你小舅妈那时候不管聘礼嫁妆,都是宫里备办的。你舅舅全包了,哪用他老丈人操心?”
“妈你这口癖是不是改不了啊?”长宁无语,“我大嫂子也是宫里办嫁妆啊!你怎么光唠叨我小嫂子?”太后忙说:“说顺口了,说顺口了。你可别告诉她啊!她又得半夜学鬼哭吓我。”长宁更加无语:“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还惹她呢?”
“太后晚上太寂寞,我去给她逗逗趣,消消暑。”皇贵妃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都吓了一跳,四下看看没发现人,长宁无奈:“才春天呢!消什么暑啊!”
太后吓得躲女儿怀里哭:“她在哪儿啊?”“在这儿呢!别光看身边啊!抬头看这里!”杨戬坐在房梁上,两腿晃啊晃,“太后,你这屋子多久没打扫了,我都看见蛇蜕了。”
太后哭着跑了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呆了!”
长宁拉着继业跑到一半又回来:“有蛇?真的假的?”杨戬笑眯眯摇头:“骗她的。你和继业常在这里,我哪能叫康乐宫有蛇虫呢?”
太后被皇贵妃吓了一顿,即便长宁公主跟她说是假的,她也死活不敢回去,长宁只得来找玉帝:“你说她多什么嘴啊?这下好了,自己寝宫都不要住了,就蹲在那个破亭子的石桌上不走。赶明儿她孙媳妇来拜见,去亭子里拜猴儿?她不光是儿子娶媳妇的严重障碍,我看孙子也逃不开啊!”
“堂堂太后蹲石桌上,她还有风范吗?”
“她说坐在凳子上总觉得腿上有东西爬。”
玉帝有气无力摆摆手:“知道了。让她随便找个合得来的儿媳妇宫里对付几天,或者去你宫里也行,总之我这就派药师去清扫除虫。”
太后不让人省心,朝臣自然只有更不让玉帝高兴的。礼部尚书郝宇率先跳了出来,以继业生母长宁公主未经正式开苞,在外怀孕,并非玉帝亲子为由反对:“倘若以外甥为子,则帝系转移,万望陛下深思!”
玉帝一口唾沫熟练喷过去:“朕的外甥一定是朕的亲外甥,你的儿子还未必是你亲儿子呢!继业乃朕胞妹骨血,即是朕之骨血,何来转移之说?”
郝宇这回不是眼前见彩虹了,而是被这个逻辑打得眼前发黑,有心争辩,云夫人却顺口接道:“陛下所言极是。我们女人生孩子,又痛又累,唯一清楚的只有这个从身体里滑出来的是自己崽崽。其实别的我们也不关心,只要孩子健康就行。”
郝宇在一众同僚面前憋得面孔紫涨:“我知道儿女都是我的亲骨肉!”云夫人八风不动:“那你更不用急了。”“我,我是替陛下着急!这关系到帝系传承啊!”云夫人奇道:“人家甥舅亲缘明确,传承清清楚楚,你急什么?皇帝不急你急上了,你成什么了?这下更该想想你儿子是不是亲儿子了。”
郝宇这才发现玉帝让他夫妻同在礼部供职“用心险恶”,凡是他拒绝去做的,云夫人都答应了。县官不如现管,他答不答应,太子妃的三书六礼、太子册封的布置安排,具体事项都是云夫人来负责。郝宇无奈,又怕老婆自己干活累了回来骂他,只得穿戴整齐跑去祭告天地、社稷、宗庙。
唯有服饰两样乃织造处制好了直接送到行册封礼的宫殿。册封当日继业乘车到了清元殿预备更衣,拿起衣服时才发现中线开了,衣服根本不能穿,配饰也不齐全。
“这可如何是好?是谁看守的,怎么出了问题?”继业已经能听见前头的乐声了,册立时辰是钦天监专门算过的,要是误了只怕又惹非议,不由得着急上火。内中一个小太监跑过来说:“奴才们在后殿衣柜里找到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