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练,绝不能一曝十寒。”

说是要习惯枯燥,其实练到第四天,杨戬便会隔一会儿给继业讲个故事,短小精炼又有趣。继业扎着马步,听完了又思索道理,回过神来便觉时间过得快了。

杨戬不指望他上战场,也就没有按照自己和哥哥小时候的训练强度来。早上起床后继业便开始扎马步,杨戬做好了早饭,继业就可以结束练功一起吃饭,饭后照旧是读书、练字。不热的时候,下午杨戬会带他在外面玩,有时也会出宫。

郝宇是礼部尚书,本就繁忙,又要准备今年科举,玉帝准了他的假,不必来书房教继业。那两个文师傅本就心里有意见,如今郝宇又不在,他们连先前那样糊弄事都懒得做了,直接请假不来。杨戬把考勤簿子丢给玉帝去收拾人,他和皇后轮流教授继业。

皇后课上沉稳,心里打鼓,私下里和杨戬说:“不请大儒,就咱们,能行吗?”“怕什么,又不指望继业考状元,知道书里说的什么就行了。何况还有穆阿姨她们呢!可惜我爹妈走得早,不然咱们更轻松,”杨戬不是很看得起那些酸儒,都几年了还在计较这些小事,“读书最重要的是明理。像他们这样不明事理,沽名钓誉,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江山社稷,教什么孩子?”

苏妃正巧路过,听了这话不由得撇嘴:“你这会子大方了,先前打胎的时候不也挺麻利的?”杨戬白她一眼:“你们不欺负我,说将来要弄死我,我能给你来个无牵无挂?”

苏妃气得冒烟,追着杨戬就打,杨戬跑得溜快,绕来绕去把苏妃累得扶着树喘粗气。

“哈哈哈哈我学会啦,这叫疲兵之计!”继业从假山洞里蹦出来,慌得苏妃踉跄两步上前去接:“祖宗,这地方走路要注意脚下!”

杨戬坐在秋千架上晃晃悠悠:“摔他个大马趴掉两颗牙就知道了。”

苏妃气结,仰头看他:“都是你带的好头!摔得掉牙还得了?”

“反正是小奶牙,掉了还能长,”杨戬咬着蚕豆问苏妃,“他苏阿姨,今天下午我们挖野菜,你来不来?”

苏妃茫然道:“野菜?挖什么野菜?”

下午如约进了二道门苏妃才发现,杨戬把这里几乎变成了野战区。正是春夏时节,杂草丛生,虫蚁乱爬,杨戬和继业挖土挖得兴高采烈,苏妃根本不敢下手,又劝继业:“别碰那个,那个脏……啊蚯蚓救命啊陛下?您怎么来了?”

急匆匆赶来被慌忙逃跑的苏妃抱了个满怀,玉帝抽抽嘴角:“我听你叫得凄惨,所以过来看看。”

一生致力于打造优雅形象的苏妃觉得无比挫败。

继业的童年总的来说比其他王朝的皇子幸福,没有勾心斗角的各路“母妃”,姥姥也疼舅舅也爱,父母感情甚笃,对他很是在乎,还有大小舅妈带着阿姨们陪他疯。杨戬又熟悉小孩心性,读书习武交替着来,时不时让他赢一次,继业总能在学习中找到乐趣,对杨戬的安排很是配合。

当然,养孩子也不总是省心的。继业学东西飞快,学会了就不乐意下功夫,偷懒耍赖时有发生。偶尔还会撒谎说去书房,去书房后又准了教习师傅请假,他自己叮叮咚咚弹琴玩,正被来查功课的玉帝抓个现行。

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去挨板子,嬷嬷年纪大了便罚俸,玉帝沉着脸拉着继业走,继业垂头丧气跟着到了御书房。

玉帝也不急着给他讲什么道理,把他往墙边一带:“自己想想错哪儿了!”

玉帝冷着脸处理朝政,继业站了一会,又累又觉得丢人,还有大臣时不时进来,继业脸对着墙,把自己藏在花盆后头,别提多难为情了。

御前小太监有意卖好:“陛下,不如让殿下去内室吧?”玉帝眼皮都不抬:“再多嘴直接打死!”小太监一哆嗦,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