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宁忍俊不禁:“真好哄。”
等玉帝聊够了过来时,继业已经捧着点心盒子吃得满脸带笑,压根看不出刚被揍了一顿。
玉帝捏捏外甥的小胖脸:“少吃两口,中午舅舅请你吃好吃的。”
继业觉得生活不能再美好了:“舅舅是世上最最最好的大好人!”
杨戬摸摸下巴:“穆宁说得对,真的很好哄啊!”
因为带着孩子,怕他脾胃弱吃得不合适,大家也不打算尝试陌生地方,午饭就在杨家开的酒楼里吃。继业面前摆着他的小碗小勺小盘子,杨戬每样给他放一点,让他自己拿勺子挖着吃。
“是好吃的鸡蛋!”
“是好吃的樱桃肉!”
“是好吃的……没吃过!”
杨戬忍不住笑:“怎么什么都好吃啊?小馋猫。”
长宁也学着继业的样子,把手放在脑袋两侧,模仿猪耳朵忽扇,对继业说:“小猪小猪呼噜噜噜噜,小猪小猪胖乎乎,小猪真贪吃!”
继业一扭身子扑进杨戬怀里,不理她了。
吃完午饭,长宁和玉帝犯困睡午觉,穆宁在外面带人值守,继业闹着不肯睡,杨戬便陪继业做游戏消食。
负责照顾继业的奶娘嬷嬷大宫女们也得了恩典下去休息了,房间里只有秦嬷嬷等多年心腹,杨戬便装作不经意地说:“鹓扶啊,虽然美食好吃,可不要随便谁给的都吃哦!”
说了一遍继业没反应,杨戬又重复一遍:“别人给的东西不要吃,记住了没?”
继业玩着积木,心不在焉地点头:“知道啦知道啦。”
杨戬不放心:“你也不要向别人要吃的,如果看到什么想吃的,你回来我告诉我我给你弄……你这孩子,我跟你说话呢!”继业随口答应:“知道啦知道啦,我乱吃东西会被毒死的。”
杨戬一愣,生死阴谋就这么被孩子漫不经心地说出来,有一种怪异的沧桑感。偏偏继业又轻轻叹气,仿佛告诫自己一般:“以后绝对不可以乱吃了。”
杨戬的心砰砰直跳,这孩子难道有前世记忆?还是说,长安真的回来了?可是继业再没有过奇怪的话,杨戬观察不出来,继业只是很好说话,比同年龄的孩子更能和大人交流,也能记住嘱咐过他的忌讳。
杨戬不知道这是否正常,他很早慧,但也有些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小孩子自以为是的聪明。继业却真的从来不吃不熟的人给的东西,杨戬只能暗中说服自己这是他运气好,遇上了意志坚定的乖小孩,不然乱吃东西被毒死了他哭都没地哭。
当然,继业也有孩子的通病。
因有太医院的吩咐,小厨房给继业做早餐时减少了肉量,添了许多素菜。
继业苦着脸扭头:“不吃。要肉肉。”
奶娘嬷嬷纷纷劝他:“您要多吃蔬菜,这样才能健康。”
“不吃!吃肉肉!”
杨戬打发了厨子去休息,自己下厨给继业做饭,肉馄饨、鱼丸汤、炸得嫩嫩的鸡柳、肉沫粥换着花样来,还有烤虾干当点心。继业开心了,埋头大吃一顿,还不忘问杨戬:“长安姐姐吃吗?”
“哦,她不吃这个。你吃吧,乖。”杨戬给长安牌位前摆放女儿爱吃的蛋饼,难免有些恍惚,心里几分失落又有几分庆幸,他希望继业是长安,又不希望长安顶着别人的名字活。
天极台崇德门内,一个婴儿模样的魂魄坐在宣德台上,抱着蛋饼啃得有滋有味。虽说天地有时差,可谁让他是准天条呢?爹老大妈老二,他怎么着也能排老三,一屁股坐在这,这里就得按照他的心意和大无极洲的坤国时间同步,方便他一天三顿吃妈妈做的饭。
太上老君睁开眼,出了一会儿神,说:“长安,老道跟你商量个事吧?”婴儿歪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