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你去前头伺候陛下吧,这里有我呢!”

长宁的婚事倒很顺利。穆英秀早知道儿子喜欢穆宁,叹了口气:“臣家里虽然管束孩子,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总还是希望孩子幸福的。臣也跟他提过,问他以后怎么办,他倒是想得开,说‘我一辈子不成婚难道你还把我赶出家门吗?’”穆英秀说着就笑了:“哎,臣还能怎么办呢?也就随他去了。”玉帝试探地说:“如果朕为他们指婚,婚后也不用皇室规矩干涉他们,两人只要过得如意就好,穆将军可愿与我们家结这个亲呢?”

穆英秀颇为惊讶:“穆宁是截呆木头,莫非公主愿意要他?”玉帝不好意思地说:“实不相瞒,长宁都怀孕好几个月了。朕想着尽早办妥了,也免得她受罚。”长宁开苞礼上有礼部官员在场,娇气到走绳都不会的事早传遍勋贵圈子,因此穆家也知道长宁并未开苞。闻听怀孕,穆英秀当场大怒:“这个王八犊子,竟敢做出这等事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难道不懂这是害了公主?”

玉帝深知穆家与武家一样暴脾气,更可怕的是穆家管教孩子向来不吝使用暴力,忙说:“此事怪不得穆宁,两人三十好几了,有些情欲实在是理所当然。说来也是朕的错,竟没能发现他俩早已情投意合,若早些指婚,他们也不必这样苦守了。”

穆英秀说:“没胆子表白,却敢犯死罪,陛下不赐他一死便是天恩了!”“哎呀,穆阿姨,你消消气嘛!”玉帝换了儿时的称呼,“说来其实不好意思,你家的观念我也知道,如今这婚事确实有些尴尬,也是难为你了。如果不能接受也无妨,横竖我们家手足亦是夫妻,朕认下这个孩子就是,他俩私下里一样可以像原先那样。”

穆英秀见玉帝不怪罪,谢了他又说:“臣家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怕孩子年纪小不会分辨,染上恶习,要求多一些罢了。他既已失贞,不打死也该逐出家门,如今公主肯屈尊要他,臣感激不尽,陛下只管按照皇家公主收奴的礼仪来就是。以臣之见,倒该更严厉些,免得他再犯错。”

玉帝笑道:“他俩迟迟不肯说,恐怕正因这个规矩。因此朕想着可以改良一下,长宁既然这么喜欢他,穆宁自然是做正郎驸马,婚前的验身也不必太严苛,只要太医查看一下身体有无疾病便可。嫁过来后也不必严格遵守那些房事规矩,随他俩怎么高兴怎么来。只要长宁幸福,朕和太后不在乎虚礼。”

皇帝如今一个儿女都没有,又说自己认下也可,显然长宁怀的这个孩子是要做储君的,穆英秀自然很愿意,又见皇家这样和气,更是高兴不已,对于玉帝提出的要求也一口答应:“陛下尽管放心,臣回去就备好马车将公主接过来,必定不会惊动人。”

玉帝大喜:“那就有劳将军了!”

回到披香殿一说,杨戬与皇后都很高兴,玉帝搓搓手:“皇后今日辛苦了,不如再辛苦一下?”皇后不解:“陛下要奴妾做什么?”玉帝说:“安和如今哪里也不能去,椒房宫的修复烦你盯着些,朕决定封闭东西两头,将椒房宫与披香殿连通,作为长宁待产住处。苏妃那里朕亲自去跟她说,毕竟答应她的没能做到。皇后只管先办苏妃丁忧的事,其余的朕来做。”

皇后一一记下玉帝吩咐,领命去了。

穆英秀办事很快,为了保密甚至连对着长宁也没细说,只拿着玉帝亲笔书与信物证实不是她要诓骗下山:“微臣奉陛下之命,接殿下秘密回宫。”因是穆宁的母亲,长宁便答应了,放心将穆宁和禁军留下,使人以为她仍在玉皇庙,自己换了衣服妆容,扮成穆将军的贴身侍女,随她上了马车,当夜就在穆府住下,这段日子由穆英秀贴身照顾。

皇贵妃“倒台”,杨家的亲信朋党自然被各种打压,虽然武家军凶悍,虽然杨武严三家兵马早都换了中央军服饰旗帜,仍不免遭遇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