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凶猛,并不用他人出头,谈一项罢官夺爵一家,众臣一时惊惧,静默片刻,便不约而同地把重点放在皇贵妃谋害皇嗣、杀死温良一事上,定要皇帝做出决断。
端妃果然早把这些消息传了出去,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太快,还没到今日联合发难,她全家已入黄泉。因而世家们只是得了两个人证,证实在椒房宫里搜出了落胎药,文吉国师还说皇贵妃厌胜诅咒皇帝。辅国公咄咄逼人:“谋害皇嗣,绝灭大坤香火,已是罪不容诛,何况又害陛下,正是万不能赦免的重罪!昔日宫中巫蛊之祸,陛下处罚严明,望今日亦能效法先例,严惩罪人!”
玉帝直接叫出了昨日值守的禁军,禁军人数众多,七嘴八舌将昨日文吉如何跳大神,说了什么话,如何死的,端妃如何发誓,他们在椒房宫如何找到了皇贵妃哀悼女儿的娃娃等事尽说了。事情到这一步,为了彻底打掉带头的辅国公,牛伊莉的事自然也遮掩不住了。
端妃一家被雷劈死是真,且这事也无法人为之后假称天意,又有诸帝旧事在前,众臣左右为难,只得承认“天意不能算尽,故而文吉也有不准之处”,借此为其他谋害杨戬的妃嫔脱罪。
玉帝冷笑,将茉莉等宫女太监带了上来,谁收了贿赂偷换椒房宫花草,谁得了诚嫔的金钗,定贵人的父亲身为前工部尚书把官府工程给了谁的兄弟,肃贵人那个御史父亲活着时压下了谁家的事不上报,全抖了出来。
事情到这一步便极为难看了,宫妃们在内互相打胎,朝堂上也乌烟瘴气,原来大坤就这样朝纲败坏家宅不安?传出去不光邻国耻笑拿来说嘴,大坤百姓又将如何看待他们?
玉帝紧追不放:“牛乃思你还有脸上朝!这是禁军昨日在牛伊莉家中搜查到的,你自己看吧!”说罢将个锦囊丢到他面前。
牛伊莉苏妃谋害皇嗣的大罪已有人证,锦囊里更加要命,是他自己明白的信物,事情全部败露,他才是那个要被诛九族的罪人,牛乃思忙免冠拜倒请罪:“臣教养无方,家里竟出了这样两个擅作主张、敢犯死罪的小畜生,臣不敢辩解,任凭陛下裁决。”
玉帝气乐了,这老牛还真是不要脸,竟然打算全推到苏妃和死了的牛伊莉身上?玉帝甚至开始怀疑牛伊莉的死因:“牛乃思,你撇得倒是干净啊!你正妻过世七个月无人上报,莫非也是你女儿擅作主张?难道你也不知情?”玉帝一拍桌子:“你以为朕是聋子瞎子吗?你唯恐三个女儿丁忧去了,没人给你往家交钱是不是?”
牛乃思大惊,他连苏妃也瞒着,不知玉帝如何得知妻子亡故的事,耳听着玉帝命人即刻查抄辅国公府、贺侯府、淳安将军府,牛乃思一下子瘫在地上,心知全完了。
玉帝原本顾念苏妃,并不想公开提谋反的事,无奈今天数着牛乃思跳得欢,把杨戬往死路上逼,已是犯了圣恶。何况他看见了信物还敢不认罪,想推到死了的女儿身上,玉帝忍无可忍,只能将事情全抖了出来,派人挨个查抄去了。
因突然牵扯到了舒氏谋反旧事,众人不免错愕,朝堂上静了一会,才有人重新开口:“既然牵扯谋反,苏妃诚嫔可另案审理,暂且押后。其余妃嫔谋害皇嗣属实,请陛下尽早决断。”其他人随即附议:“皇贵妃谋害皇嗣,致使妃嫔流产,又毒杀温良,应赐死。”
玉帝说:“我闻北冥皇太子有谋反乱政之事,皇帝亲自刑讯处决。温良调戏庶母,放火意图烧死朕,还妄言登基之后要杀阿多斯公主。其昏聩暴虐,比北冥废太子何如?哪有父亲还活着就惦记皇位的?扎罗送公主来和亲是为了叫他羞辱之后烧死的吗?扎罗与大坤来往密切,是我们在东陆最亲密的盟国,此话传出去,我大坤子民在扎罗如何生活?如此不忠不孝之徒,本该就地杖毙,偏生太后阻拦,朕只能秘密处死他,免得将来大坤变北齐,众卿难道想要暴君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