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变做个小孩模样,坐到桌子上:“看起来陛下很是喜欢真君,为了他连美人也不要。姐姐可以放心了。”嫦娥笑道:“这算什么?当年他只是上天赴宴,就敢撕了陛下纳碧波岛王女入宫的圣旨,陛下照样依着他。那时候他们可断没有这么亲近。”

“咦?他可是陛下外甥,长辈添人怎么好干涉呢?”因只她两个,玉兔说话也就不太顾忌,直接提到了两人关系。

嫦娥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他‘过分’至此,那碧波岛父女绝对有问题。”

玉帝款待碧波岛父女的宴席她也去了,席上那国主直接开口要联姻,嫦娥清清楚楚记得,玉帝拒绝得干脆利索:“有人爱花,定要亲见才可,千里奔波,将开得正好的花折了插瓶。那花失了滋养,不过数日便枯萎凋谢,只成全一场附庸风雅。这又是何苦来?凡人说‘美人如花隔云端’,深以为憾,朕反以为甚好。咏花何必见花?便只遥闻芳名,亦可想象其鲜活美艳,作些行乐图赏玩,倒免了困囚深宫、消磨时光之苦。”

那碧波岛国主闻言脸色极差,父女俩咄咄逼人,王母甚为不悦:“如此盛气凌人,怎配入宫?”那王女仰头娇笑:“先前闻听二郎真君撕毁圣旨,臣女已深为震惊,今夜娘娘又出言阻拦,莫不是怕臣女年轻娇美,蛊惑了陛下,使二位失了君心?”

玉帝见这父女俩对他都敢言语冒犯,更不相信杨戬是无端发火了,下意识看他一眼,见他仍旧如刚进殿时那般默默不语,冰肌玉骨乌金卷发,鸦羽般的睫毛那么长,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更是可怜可爱。

玉帝正看着宝贝外甥心疼,便听见王女这一句挑衅,不由得嗤笑一声,对王女说:“三界之中论风华绝代,无人能及二郎真君,你在他面前不过萤火之光耳。这‘蛊惑’二字,委实是高估你自己。”

娘娘暗中在玉帝大腿上狠劲一拧,玉帝差点叫出来,转头看娘娘:你做什么?

娘娘瞪眼:昏了头了?你外甥就坐在旁边你还敢调戏他?

玉帝一个激灵,忙向左边看去,杨戬正笑吟吟盯着他:“方才陛下大谈养花之道。以臣之见,这爱花嘛,光不折了插瓶可不够。俗话说沃土养好花,陛下既然觉得好,该给些土才是。”

玉帝赔笑道:“自今日起,这长江两岸,包括荆楚江淮,都归你了。”

杨戬不听他糊弄:“归我?怎么个归法?”

玉帝小心地说:“许你驻军养兵,许你收税存粮,许你自拟律令,可行么?”

杨戬轻哼一声,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嫦娥想着往事,扑哧一乐:“要我说,这帮凡人还是见识少了才大惊小怪,杨安和混得可比杨戬委屈多了。”

“那娑罗女的事,是你受委屈了。”

杨戬难得见太后和颜悦色,不禁有些讪讪:“宴会上是我太冒失。若不是太后懂娑萝话,倒要叫大坤陷入被动了。”

“这次确实是运气好,但我们做事总不能光等运气,你说是不是?”

杨戬有些茫然:“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也不擅长打机锋,便索性直说:“后宫无所出,不光是皇帝着急,你们也遭人嘲笑,更可忧心者,万一旁系承祧,你和皇帝、皇后、长宁,将来都只能看外人有没有良心了。外头大臣说的话其实也不比那娑萝贱人好听。皇贵妃,你是爱重皇帝的,一个男人被别人怀疑能力不行,着实难堪,我想,如果你听了谁当面这样说皇帝,只怕比我反应还激烈。”

看杨戬并没发火,太后试探着说了目的:“你是皇贵妃,皇后之下无人比你尊贵。皇帝又在乎你,其实别人生了孩子也无妨。哀家很喜欢护国公府的家风,你养着也是一样的,皇贵妃位同副后,皇子皇女生出来,他们照样要喊你母亲。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