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地拍拍她：“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明白了而已。”

以前他读书，读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只理解为要为主分忧，如果让君主受了欺辱，便是臣下不尽心。杨信也是这样教他们，杨戬便一直这么做。如今他却完全推翻了这个解释，什么为主分忧？分明是打狗看主人，主人有了隐患，身边人就会受辱，若有人想欺辱当主子的，那么首先是他的手下人被针对！

杨戬一下下抚摸着阿佘凌乱带血的毛发：“是我不好，不该不跟着你。我要是不懒怠，你怎么会死得这么惨？长安是我女儿，我没能保住她的命，连她的牌位也没保住。我喊你儿子，你竟然也没了。……我不该喊你儿子，想来我原是命中无子的。”

秦嬷嬷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登时吓了一跳：“娘娘可不要胡思乱想。皇后娘娘给阿佘和张大甲打了一双连体小木棺，娘娘，就安葬了它吧？”杨戬愣愣转头：“张大甲？”秦嬷嬷叹气：“是啊，皇后娘娘把它抱回平阳宫，它也老了，跳不出宫门，竟不吃不喝，哀叫了这半晚上，断气了。”

杨戬怔怔地重复：“跳不出宫门，跳不出这宫门啊！”秦嬷嬷忙拿别的事哄他：“那几个被赏了板子的小太监，瘀血难出，红鹤与黄雀向我保证，他们往后也只能拖着两条腿爬了。宫里头没用的太监哪有好日子，怎么也磋磨死了。这就算给阿佘偿命了，啊。”

外头一阵脚步声与行礼问安声，未待屋里众人反应过来，玉帝已经进来了：“免了，都免了。安和？”玉帝靠着杨戬坐下：“今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朕把诚嫔申饬一顿，位份降回去了。”杨戬这才有了点活人气：“那你今天怎么没有来？”

玉帝没有意识到杨戬在撒娇，他以为杨戬在怪他，不禁觉得扫兴：“我在前头上朝！怎么能回后宫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杨戬只觉这话无比刺耳，不由得又委屈起来，玉帝身边的小太监福彩忙笑着把话补上：“皇贵妃不知道，陛下原是想趁着诚嫔有孕，把长安公主的牌位放回去，今天在前头啊，跟那帮朝臣可是大吵了一架呢！”

杨戬忙问：“那放回去了吗？”玉帝干巴巴地说：“没有。他们说正因为长安牌位撤了才有孕，不许我放回去。”杨戬幽幽的说：“那你就顺着他们了？”玉帝有些烦躁：“安和，他们说了这样的话，我岂能硬把长安放回去？诚嫔日日满宫转悠，万一磕着碰着孩子掉了，更要说是长安的问题了。”杨戬看着阿佘圆睁的双眼，冷笑：“一个没出世的血泡子，到底比我的长安金贵。”

玉帝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安慰杨戬，见他根本不领情，不由得语气也不好了：“你怎么这样不懂事？昔年你何等聪慧，一点就透，如今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真是不可理喻！”

杨戬只觉火气腾腾地冒：“他们要撤长安的祭祀，你不处置他们，你有把长安当孩子吗？还说昔年，昔年你做了多少不合规矩的事，那时候不在乎旁人议论，如今你圈下无数土地草场，大权在握，倒怕了旁人议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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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和当初境况不同，你叫朕怎么处置他们？我圈下的这些是为谁？南山草场你一句话我就给你拿回来，还打乱了先前的布置，但是这样你能高兴我就做了，我犹豫过吗？你能不能冷静一点，理智一点，如今和当初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哈，不一样的就是我没爹娘了，我们杨氏比不上别人又能出钱又能出力，别人家的女儿还能给你生儿子，我如今又不聪明又不体贴，还不会生儿育女，也该到废弃的时候了，对不对？”杨戬缓缓起身，“夜深了，陛下请去看你的爱妃们，多撒点雨露，用不了多久就能儿孙满堂了。”

第192章，蔬菜章，帝戬决裂，玉帝发火，福彩挑唆，双合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