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庆帝本就对楚家有防备之心,如今胡广成几封密信下来,一点好都看不到了。

越发忌惮了起来。

战事还在继续,贞庆帝自然也不能自毁长城,只是这一场仗打完后,他是怎么都不会叫楚家继续在西北了。

这些事隐秘,知道的人极少。

贞庆帝不想动摇军心。

他叫来了阮英招,在御书房里说话。

“如今朝中都嚷嚷立太子,你如何想?”

“臣惶恐,此事乃是国家大事,臣年轻,岂敢妄言?陛下最终定下谁,臣只管听着。”阮英招道。

“朕还以为,你要推荐老四。”贞庆帝笑道。

“臣不敢。未曾入朝时候,与四殿下确实关系不错。如今私交也好。四殿下的正妃,与臣的嫡妻也算关系亲近。入朝后,臣是臣,四殿下是皇子。公事上,不可混为一谈。若是将来,陛下定下四殿下,臣自然为四殿下高兴。”

“你倒是分得清。那依你这么说,老四是合适还是不合适?”贞庆帝笑问。

阮英招跪下:“臣实在不知。几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臣惶恐。”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动不动就跪下这毛病不好。如今就你和朕两个人,不必如此。起来。”贞庆帝竟亲自来扶他了。

阮英招忙起身:“是。”

还带着些不好意思。

贞庆帝拍他肩膀,又坐在一边。

“朝中说什么的都有。”他叹口气:“老大如今是亲王,办事也算踏实。又是长子。老四呢,朕看着长大的,也不是草包。”

他倒是没提起七皇子,更没提起刚出生的八皇子。

“臣忠于陛下。”阮英招道。

贞庆帝又笑了:“好,你的心朕还不知道?日后不必与朕这般生分。”

阮英招应是,多看了贞庆帝几眼才低头。

“朕知道他们,一个个的,都巴不得要个从龙之功。先太子那会子,东宫就有不少人动歪脑筋。如今他没了,这群人没处施展,急得很。”贞庆帝冷笑。

“北边还在打仗,他们倒也不关心。”

阮英招接话:“是,臣也以为,应该以战事为先。陛下春秋鼎盛。身体健壮。立太子的事,晚几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贞庆帝又笑:“你呀你,跟你说话,朕这心情好多了。”

“多谢陛下,臣也是。”阮英招也笑。

“好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你府上如何?如今你地位高了,你那嫡妻还撑得起吗?”贞庆帝关心道。

“有陛下几番赏赐,她面上有光。自然也是撑得起。府中多少事,都是她管,也算管的好。”阮英招道。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总是夸,那指不定夸出什么问题。

把好处堆在皇帝身上最保险。

“那就好。”贞庆帝满意点头:“人是你自己选的,朕也不想叫你不高兴。不过,要是实在撑不住,那朕可就要想想了。”

“多谢陛下,陛下对臣的好,臣心里都明白。”阮英招弯腰。

贞庆帝又拍他几下:“好了,去吧,晌午再来,跟朕用膳。朕也要去看看太后了。”

贞庆帝倒是从不带着阮英招去看太后,太后是亲娘,他也不去刺激老太太了。

阮英招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紫宸宫里的太监宫女见了他就笑,一个比一个殷切。

阮英招也从不在这些人面前摆架子。

一贯是如常的,所以陛下与他是说了好事还是坏事,不是贴身伺候的人,都不会知道。

能贴身伺候的人,也不敢说出去这些话。

这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