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进了门,对上她那亲姑母,是亲近还是怨恨?”
“好戏多着呢。这韩二姑娘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到时候只怕跟咱们家那位尊贵的五姑娘之间,还有的闹。”
左姨娘深吸一口气:“四姑娘心机可算深沉了。”
“不都是被逼的?我原本只是这宁京城里一个家中还算小有积蓄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朝家破人亡。姨娘知道我有个哥哥吧?那一年,腊月二十九,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我那一向文弱只会念书的哥哥只是出门买个东西。就死了。”
“最后判定,他是与人斗殴,竟是没抓住凶徒。斗殴,明明是被活活打死的。那一年,我的父亲‘行商’在外。”沈昳嗤笑一声。
“等到过了十五他才回来。我娘痛不欲生,可仅仅过了两个月,国公府就有人来找……”
“那时候,我和我娘才知道,我娘只是个外室。就连当年的婚书都是假的……我们……我们都认命了。假的就假的,我娘求他。求他放过我们吧。叫我们娘俩离开京城都可以。可是他呢,叫我娘别闹。说府里知道了,就不能这样了。过去是纵容我娘。”
“纵容。要不是他假作行商欺骗,我娘怎么会甘心为人外室呢?我娘哭求,跪拜,我也跟着哭求跪拜。可是没用,他一声不吭,我们还是被带进这府里。”
“进府后,我娘就被丢去那个院子。自此后,我爹就不来了。您知道么,他不来的理由是不忍见我娘哭泣。哈。只是我们母女过的什么日子呀。我娘死后,他来见我,说不见我们是为了叫夫人忘记我们。可忘记了吗?我娘因为我哥哥的死,因为他的欺骗,一病不起。熬了不到四年就过世了。姨娘您说,我恨不恨?”
左姨娘擦泪:“你哥哥……”
“姨娘想想,会那么巧?我哥哥就不可能与人斗殴。我真的恨,当年我们真的觉得就此了断,我们娘俩过也好啊。可是他们不肯放过啊。既然他们这样执着,我怎么好叫他们失望?姨娘你说,我日日夜夜想着都是仇恨,能没心机?”沈昳问。
左姨娘擦了泪深吸一口气:“这些事,都是老爷造成的。你放心,日后你要是还做什么,只要我能做,你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