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面对着舆论指责和异样眼光，她的精神几近崩溃。

身体的伤还没好，她就再也承受不住，办理了退学手续。

为了养活自己，她开始四处打工。

在餐厅端盘子，被油烟熏得满脸油光。

在超市做收银员，一站就是一天，双腿发肿。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蜡黄的皮肤，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青春。

她后悔了。

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沈晏文。

她以为走捷径，却没想到，这条路是万丈深渊。

她失去了学业，也失去了未来。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22

周末，季宁川会约温若安去郊外散心。

他会细心地准备好野餐垫，保温杯里是温热的养生茶，还有她喜欢吃的几样小点心。

他们会并肩坐在草地上，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

一只小狗摇着尾巴跑到温若安脚边，蹭着她的裤腿。

季宁川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小块狗饼干，递给她：“它喜欢你。”

温若安小心翼翼地喂了小狗，看着它满足地摇尾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季宁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笑起来很好看。”他轻声说。

温若安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一刻，阳光正好，她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甜甜的。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她贪恋。

他们的相处，更多的是日常的点滴。

有一次，温若安半夜胃有些不舒服，辗转难眠。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季宁川发了条信息，问他有没有什么缓解的办法。

没想到，不过二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季宁川穿着家居服，额上带着薄汗，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

“你怎么来了？”温若安又惊又喜。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给你买了点小米粥，暖暖胃。”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温若安接过保温壶，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手，心头一颤。

她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黑，知道他肯定是放下手头的事情赶过来的。

“宁川，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亲昵自然。

她知道，自己那颗冰封已久的心，正在一点点融化。

感情升温，是在一次季宁川带她去参加一个医学讲座。

讲座结束，天色已晚。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季宁川将车停在路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只穿了薄连衣裙的温若安身上。

“小心着凉。”

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雨越下越大，车子在路上缓慢行驶。

车窗外的雨幕模糊了视线，车内却是一片静谧温馨。

温若安看着季宁川专注开车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坚定。

她忽然开口：“宁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一直走不出来，怎么办？”

“那我就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愿意走出来为止。”

他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或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拉着你，一起走出来。”

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地触动她心底最柔和的地方。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语言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