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尔,不是妈妈说你,这你就做得不太厚道了。”
陈女士气呼呼的,显得颇为不满:“人家江衍一没有劈腿二没有哪儿亏待了你,大老远跑来看你,你看看你把他晾在外面像话吗?就是谁家也没有这样的家教啊?”
“我有什么办法嘛,我让他别来了啊。”
陈思尔自然也看到了楼下停着的那辆眼熟的车,关上窗帘郁闷地嘟囔:
“可是妈妈,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他这么阴魂不散地有什么意思?”
陈女士望着满不在乎的陈思尔,差点露出痛失一个亿的悲痛神情。
仿佛很是失望,半晌又强忍下去,忧心忡忡地看着陈思尔:
“思尔,你现在大了,妈妈现在管不了你了,可我的心愿就只有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
“等等。”
陈思尔把画图的铅笔当簪子插进头发里挽起,咔擦咔擦拆了包薯片吃:
“妈,你不会收了江衍的钱,替他来当说客吧?”
陈女士的悲情一下子噎住:“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她走过来坐下,拍了拍陈思尔:
“念念,你跟妈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以前不都好好的吗?你以前很喜欢江衍的呀。”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陈思尔眉目冷淡,对窗外瓢泼大雨里的某人全然不在意:
“而且我忍他很久了,他大男子主义对我管天管地,又没有成年人的边界感,老是粘着我,我特别烦,说真的我一直怀疑他有什么心理毛病……说不定有被绿妄想症。”
陈女士为自家乖巧女儿的毒舌感到瞠目结舌,一下子被震慑得说不出话。
“还有很多原因嘛,我感觉他表里不一,和我想象的不一样,简直是恋爱诈骗,他太能粘了,都这么大人了,这像话吗?反正就是我腻了,厌倦了,感觉我们不合适。”
陈女士和气的笑容逐渐消失,并且感到一阵头疼:“你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对啊。”
“没委婉点?”
“没有,这叫直切要害,鞭辟入里。”
陈女士慈母般的神情微妙地不见了,换成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恻笑容。
“陈思尔,你才是多大人了,还把谈恋爱当过家家呢?”
“遇到个乐意纵着你的还不知道珍惜,难怪人家江衍受不了你,你这么能作,活该没男朋友。”
陈思尔被母上揪起了耳朵:“你起来,去去去。”
“呜呜干嘛呀?这么晚了,你要我去哪?”陈思尔捂着耳朵,被陈女士踉踉跄跄地赶到门边上。
陈女士把陈思尔拎到门外,一伸手指点着她的肩膀:
“你,现在出去,别待在咱们家里了。”
“不去跟人家好好道歉说清楚,今晚就别回来了。”
陈思尔一脸震惊:“不回来我住哪里啊?”
陈女士抱着手臂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圈,冷哼道:“要是人家江衍愿意接济你,你就去他那,要是让人家不愿意……你反正翅膀硬了,爱去哪去哪呗。”
她一说完,扭头砰地一声带上了防盗门。
门框上久积的灰尘被震得掉下来一缕,擦着陈思尔鼻尖落下。
陈思尔不可置信地盯着紧闭的自家大门,久久无话。
奇了怪了,不就是分了个手吗?她那个“好”前男友到底是怎么把她朋友、她同学、甚至她妈蛊惑成这个样子的?
全都变成她的错了?
楼道里一道冷风吹过,陈思尔还穿着睡衣、凉拖露着脚踝,身上不免有点泛凉。
低头揉揉鼻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