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忽然从姥姥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紧张,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事?,是,大?了,该懂了,”姥姥嘴上说着,手却有明显的颤抖,简幸皱了皱眉,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声音关小了,平时这声音为了照顾姥姥听力都开挺大?,关小了以后屋里明显安静了不?少?,简幸剥了颗糖放到姥姥手里,又问,“怎么?了?”
这是第一次,姥姥拿了糖没有立刻往嘴里塞,反倒盯看着简幸问:“简幸,我?问你?,你?们学校有没有那?个,就是,你?也大?了,姥姥也懂,到青春期了,学校里的男孩女孩都懂事?了,就是我?想问你?,你?那?个……”
反反复复也没能?问出口。
简幸知?道她想问什么?,主动说:“没有,没有人喜欢我?。”
“那?是他们没眼光!”姥姥还不?太高兴,评价完又看了她一眼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
简幸团糖果皮的动作一顿。
她动作本来很小,但因为包装袋摩擦的声音明显,所以哪怕只是微微一顿,带来的效果都会被放大?。
姥姥似有察觉,握着简幸的手一下?子紧了。
简幸以为她是单纯担心,很快笑笑说:“高中那?么?忙,哪来的时间琢磨这些事?情啊。”
看似在否认,实?则没说一个不?字。
姥姥半信半疑地“哎”了一声,“哎”完又说:“简幸,咱不?能?学别人早恋知?道吗?咱是要好好学习的人,要考大?学的。”
简幸勉强扯唇笑笑说:“我?知?道。”
离开姥姥屋的时候,身后电视机还在重复缠绵悱恻的歌声,简幸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浅浅的一层雪发呆。
她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