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父嗤笑一声:

“都被赶出家门了,还想骗我?”

“别急,一会儿我先当着你的面杀了你最爱的女人,再亲手送你下地狱。”

说着,他对着赵锐泽的小腹连捅几刀,温热的血瞬间喷 射而出。

赵锐泽猛地弓起脊背,喉间迸出痛苦的闷哼,小腹的位置传来撕 裂般的灼痛,像有滚烫的铁钳在脏腑里翻搅。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在白色的衬衫下映出一片鲜红。

孙父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里畅快极了。

“别说我对女人狠心,她现在麻药劲还没过去,我一定会给她个痛快!”

话音刚落,他举起匕首刺了过去......

22

匕首即将落下的刹那,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孙父惊愕回头的瞬间,已被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扑倒在地。

他挣扎着大喊:

“放开我!是他们该死,是他们该死啊!”

金属手铐碰撞声混着他不甘的咒骂响彻废弃医院。

赵锐泽转头看见许婧慈被裴嘉勋抱在怀里,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他望着天花板剥落的墙皮,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嘴角仍挂着释然的笑意。

她没事,真好。

......

再睁眼,许婧慈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刚想抬手按额,却被输液针头牵扯出细响。

“醒了?”

裴嘉勋立刻起身,一把抱住了她。

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指腹反复摩挲她头发,像是确认失而复得的珍宝。

许婧慈轻轻动了一下,却被揽得更紧。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那天他找不到许婧慈,整个人都快疯了。

可当他在监控里看到许婧慈被迷晕,绑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他感觉一阵恍惚,耳畔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

平复好心情以后,裴嘉勋指尖探上她的额头:

“还晕吗?医生说你吸入了大量乙醚,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自己忍着。”

说着,一杯温热的水已经递到了她的嘴边。

看着裴嘉勋眼下的青黑,她喉间突然发紧,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按住肩膀:

“先别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慢慢告诉你。”

他突然垂下眼眸,满脸愧色:

“是我和孙妙菱的父亲联手做局,里应外合,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废了赵家想要更上一层楼的计划。”

“但我也是真的没想到,孙妙菱的父亲连你也一起恨上了。”

原本他们说好的。

他帮孙父夺 权,孙父帮他牵制住赵锐泽的心力。

只是他没想到,孙父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竟然花钱想要买他们两人的命。

他至今都还在后怕。

要是那天晚到一步,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许婧慈紧握着水杯,犹豫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那他呢?”

裴嘉勋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赵锐泽。

“他失血过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损伤了大脑,医生说恐怕很难再醒过来了。”

“谢谢你,裴嘉勋。”

这次,许婧慈没有再叫他学长,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这里有太多危险因素,留在这里也不安全,我决定加入陈教授的课题组,奶奶我也会亲自带在身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