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叹气,“越大幼稚。”

任不疾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晏宁,“我就是故意的。”

任不疾扯了扯嘴皮子,宠溺地看着他,阿宁那么娇气的一个人,哪里会委屈自己刻意去道歉,他向来骂就是骂,怼就是怼,不喜欢就直说,该说对不起也会说对不起,不会去玩那种虚伪地道歉。

他也不和晏宁争辩,“行吧,阿宁就是故意的。”

过了一会,任不疾似乎想到什么,装模作样看了一下手表,又装模像样接了一个电话,继续装模作样让助理先回公司处理公务。

晏宁佯作不知道助理快翻上天的白眼,“是很重要的事吗?要不要先回公司。”

任不疾,“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做就行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我不用给他发工资了。”他顿了顿,“我们去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礼物。”

晏宁眨眨眼,“去以前吃的那家吧,我好久没吃了。”

3

任不疾爱了晏宁整整十年,从少年十六岁的夏天开始。

十六岁后的新生,是觉察小鹿的懵懂。

少年的爱,是浪漫的具象化,是有人向月亮借三千颗星星,将它们浇灌在玫瑰上。

少年的心动,是等候的列车,晏宁迟到了,所以列车甩了他一脸灰,任不疾就不等他了。

任不疾病死前死死拉住晏宁的手,俊俏的脸颊变成瘦削的皮骨,同样的好看却添了几分苍白,任不疾俩只眼睛睁大,似乎是舍不得他离开,他的唇颤动,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晏宁皱眉,不知道任不疾在说什么,任不疾眼里的感情太过炽热,他承担不了。直到往后夜半梦醒,晏宁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

任不疾在说,晏宁,没有我谁护着你啊。

人生就像被人用绳子吊在悬崖,悬崖下面是地狱烈火和妖魔鬼怪,每大一岁绳子就长几分,人在死亡上徘徊,沾满肮脏污垢,上帝说洗净灵魂才可入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