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觉得没光彩极了,一时发懵,开始自我怀疑,一时又隐隐想起曾听营里的兄弟们说荤话时提过,男儿做这事时,头一回都是如此……

所幸云英没有让他有太多胡思乱想的机会,又拉他跳进更深的大海里。

她不知道别的男子是什么样的,可是靳昭那样生涩,那样不敢相信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似的。

似乎和武澍桉的第一次不太一样。

想起这个人,云英心中的焦躁又涌上来,像奔腾而来的洪流,急需寻到一处出口,倾斜而出。

她不耐烦多等,干脆将靳昭压倒,两条纤细的胳膊撑在他两侧肩头,撑得他不得起身,也撑着她的身子如猫儿伸展一般,往下移去。

靳昭感到自己成了河滩边搁浅的鱼,任她宰割。

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道道分明的线条间还挂着细细的汗珠,在月光下隐现出晶莹的光。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张开十指,深入她的浓密柔软的发髻间,用力扣住。

她有太多压抑的情绪,不只是今日,还有跟着武澍桉的这两年,甚至是从幼年时家中遭难时开始的,这么多年的束缚,终于在今夜得到暂时的释放。

也许是因为方才在撷芳阁中,几乎将自己最阴暗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靳昭面前,现在的她颇有种破罐破摔、放任沉沦的态度。

不必再装了,就是装了也没用她是这样想的。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放纵感染,靳昭渐渐从失控和茫然无措中找到自己的节奏,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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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芳阁内,武家人已丢尽了脸。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圣上千秋,就被你们搅和了!”郑皇后抬起衣袖掩住半边面颊,满是嫌恶,斥道,“来人,还不快将这狂徒拖出去,重重地打板子,免得污了陛下的眼!”

内侍们应声要上来拿人,原本倒在地上只知艾艾哭泣的杜夫人一听要拖出去打板子,立时又弹起来,扑到儿子身旁拦着:“娘娘,我儿已狼狈至此,若再要挨打,便是要他的命呀!”

武成柏又是拼命磕头,磕得脑门有了血痕。

“求陛下、娘娘开恩,老臣家中只这一根独苗,武家的香火万不能断在老臣这儿啊!”他说得涕泪横流,也顾不得世家贵族的体面,“孽子平日虽糊涂些,却从未在外面闹出过什么荒唐事,今日的事一定另有隐情呀陛下!”

说着,他眼角瞥到贴墙的角落里,一个被捏皱的油纸包被一名内侍的鞋压着,上头还沾着细细的白色药粉,赶紧膝行过去扯出来,举到萧崇寿的面前:“陛下您瞧,定是有人给我儿下药,才使我儿如此荒唐失态!求陛下为臣做主,彻查此事!”

萧崇寿沉着脸,气得原本因饮了酒而多了血色的嘴唇又变白了些:“要查。”

宫中出了这样的丑事,又被这样多的人瞧见,断没有轻轻揭过的道理。

萧元琮看一眼六神无主的武澍桉,又看一眼身边沉默得有些紧绷的薛清絮,淡淡说:“宫中断不可能有这样的药,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敢将这种东西带进来,父皇定要寻可靠之人来查此事才好。”

萧琰冷笑一声,眼里尽是对武家一门的鄙夷:“兴许,就是小侯爷自己带来的也未可知,毕竟有谁会这么蠢,都下药了,还将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这儿。”

这是一句猜测,意有所指,武成柏听出他对自己儿子的不屑,当即又是一阵哭天抹泪,而武澍桉却心虚不已,萧琰猜对了一半,而剩下的那一半,他不能说,只能寄希望于皇后和郑家能出手拉他一把。

“陛下,臣冤枉,的确是被人下了药,才有如此荒唐之举,求陛下明察!”

他用哆嗦的手拢紧那件乱七八糟的外袍,尽量挡住身上的关键部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