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接,云英彻底瘫软下来。

她也早在午夜梦回时,想起过他无数次,直在榻上翻得湿汗淋漓,此刻终于黏到一处,哪里还收得住?

与武澍桉在一起时,花样本事学了不少,只是因一向不是自己愿意的,刻意压着,总差了许多情致。

而靳昭才是她真正自己瞧上的人。

虽没有戏文话本里说的那样痴心相许、非卿不可的情深意切,但心甘情愿。没有负担,才敢稍耽溺情欲。

她是搁浅岸上多时的鱼,好容易有了水,只有拼命游动的份。人在眼前,她努力仰起脸颊,咬着他的下唇,含糊而热情,连带着胸口也感到胀痛。

早起出宫前,给膳房留了些乳汁做小皇孙的点心,本想留着到这儿亲自喂一回阿猊,以慰她这个母亲心中的愧疚,可还没来得及,便先到这儿来了。

她觉得难受,忍不住弓身,靠他更近,落在他衣襟的双手紧了紧,将布料抓得满是褶皱,又嫌其碍事,松开了,直接钻到后头。

靳昭被她引得心神涣散,垂下去的双臂早就自发地搂到她腰上,将她紧紧箍着,贴在身前,不让她落下去。

不是第一次靠得这样近,上一回的尴尬犹在眼前,这一回更是一点就着。他痛极了,用力压着她的后腰,自己则前倾着,逼她柔软的身躯弯折得越发厉害。

恨不能将她直接揉进骨血里。

他没开过荤,平日听营里的兄弟们说起女人的滋味,总觉得太过夸张,直到将穆云英抱在怀里,只是亲吻,便已觉得他们的描述仍旧不够。

“啊”

放松之际,他听到一声轻呼,却舍不得停下,咬着她抬起的下巴,好容易才克制住不要用力。

“奴有些涨……”

不用问,他知道是哪里,脑中一阵一阵的晕眩,点了爆竹似的噼里啪啦炸开。

他用力剥开她肩上的襦裙,猛地侧头,一口咬下去,手掌则被她带着,在层叠的布料中寻找特制的暗扣。

只是还没寻到,才刚被云英带上的门又被人从外头敲响了。

“郎君,奴来送些茶饮子与米浆,能否进屋?”

是小娥,到底还是来了。

靳昭被这个声音猛然拉回神志,一抬头,瞧见软在自己怀中,衣衫不整的美丽女人,暗自唾骂自己,青天白日便拉着她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

他努力压着躁动,扶着云英的腰让她站稳,正想开口将小娥先打发了,却被云英打断。

“嘘”她一根食指轻点在他唇上,示意他噤声,接着便扬声对屋外的人说,“劳烦等一等。”

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拉上肩头滑下去的衣衫,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就这样朝着屋门的方向去了。

屋门外,小娥捧着托盘巴巴儿地等着,心里正疑惑,怎么不听郎君的声音,却是穆娘子替他答了,便见屋门开了。

穆娘子从里头迈着小步出来,一身的衣裳齐齐整整,不见凌乱,可是那柔软的身段,却有种莫名的无力感,那张噙了笑的脸庞,更是浮着浅粉的春意。

“有劳了,我送进去便好。”

她说着,伸手接过小娥手中的托盘。

小娥只觉得自己眼睛花了一花,忍不住看着穆娘子吞了吞口水。

她悄悄往屋里探了一眼。

青天白日的,窗都闭着,光线亦不敞亮,靳昭站在榻边,修长高大的身躯只穿了中衣,敞开的领口下,便是裸露的胸膛。

她的心情忽而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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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重新阖上,云英将托盘搁到案上,望着已侧过身去,正快速穿衣裳的靳昭。

他的身子仍旧紧绷,抬手间,胳膊与胸膛处皆有隐现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