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她便越发将这孩子视作珍宝一般疼爱。
一行人进院中,说话、玩闹、用膳,直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个孩子渐都困了,才安静下来。
殷大娘今夜要留宿,已与婢女们一起带着孩子们去了隔壁院里安置,留下云英和靳昭两人,在这座四方的小院里。
“总算清净了,”云英推着他的轮椅,在院里又走了两圈,看着天空中的月色,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小孩子实在能闹腾。”
她平日不讨厌热闹,只是有时几个孩子太过活泼,也有些头疼,好在身边人多,随时可由他们分担,她自有工夫料理自己的日子。
靳昭抬手搭在轮椅后的把手上,轻轻握住她的手背,感受到肌肤间的微凉,说:“还是进屋吧,外头到底凉。”
“也好。”
云英推着他进去,先脱去自己的外衣,随即便半跪下来,替靳昭解开衣扣。
“我自己来吧”他伸手要拒绝。
倒不是因为自己残疾而感到不好意思,毕竟已经过去许久,再多的伤痛,也都淡了,况且,在她面前,他并不想掩饰真实的自己。
只是有些心疼她。
她是下人出身,落魄的官家小姐,从前做了那么多年伺候人的活,如今好不容易脱身了,他总是不愿见她再做这样的事,哪怕是伺候他,也会舍不得。
没人比他更明白这种感受。
少年时流落杂耍班子的日子,让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同时也在他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让他从此后,对大多街头卖艺的人都心存怜悯,每每见到,总要多给些赏钱,有时,还会禁不住想起自己的过往。
云英却笑着摇头,玲珑的身子直起,朝前俯趴在他已无知觉的膝头。
“难道你不愿意让我碰?”
她仰着脸颊,带着委屈与嗔怪的面庞映在灯下,格外光洁柔美,看得靳昭心头发软,忍不住放下手,由着她将自己的衣裳解开。
仿佛是有意的,她也不将衣裳完全脱去,只是一件又一件地解,直到最后一层里衣也被扯开,露出底下光裸的胸膛。
她的手指还带着凉意,轻轻触上去的时候,那一点凉丝丝,激得身子紧了紧。
胸膛开始控制不住地起伏,连带着横亘在肌肤间的伤痕,也在眼前浮动。
她的指尖忍不住顺着那一道道纹路轻轻抚过。
不是太深的粗糙的刀剑痕迹,早就问过他的,他说,是在沙场上行军时,身上的铠甲、系带压在皮肤上,擦破了,也没功夫处理,便一次次留下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