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太医的意思,圣上到今晚,至多明早,便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眼下不过那针与药吊上最后一息罢了。
这意味着,接下来京中局势将有大变,而他,身为太子,会有至少一个月忙于操持国丧和登基事宜,无法前来,甚至很可能错过云英最后生产的日子。
所以,今日天刚蒙蒙亮,他替了例行出宫的余嬷嬷,亲自前来。
不一会儿,马车速度放缓,马头转了个方向,渐渐停下。
车门打开,萧元琮弯腰下去,看到车夫递过来的厚重狐裘,摆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
?[135]橱柜
屋门已开了,茯苓站在门口翘首望着,一见萧元琮进来,赶紧躬身行礼,随即转过头去,朝着室内唤了声:“殿下来了。”
说完,又赶紧迎过来。
萧元琮的步子迈得快,从她身边经过时,半分未停,只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礼,便径直跨入屋中。
站在屋门处,身后是冰寒,身前是温暖,两相交织,让人有一瞬间头脑放空的恍惚。
萧元琮定了定神,朝里望去,就见还倚在榻上的云英,正一手扶着穗儿,一手拉住坐榻的边缘,费力地想要起身。
她的身上还穿着入睡时的纱衣,外头则罩了件稍厚的外衫,长长的头发也披散着,在她好不容易站起来时,随着上半身的前倾,发丝也滑到了身前,丝绸似的,在浮动间泛着柔亮的光泽。
“怎么敞着门?”萧元琮见状,又大步上前,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扶在她的腰上,让她能站稳些,“还穿得这么少,着凉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