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看着妾?”
云英将伞柄微微向后仰,让伞沿抬起来些,恰好完整地看到傅彦泽的模样。
她这才发现,这个少年郎的身量比先前印象中的,要高大许多,只是因为那张脸庞生得太过清俊,甚至还带着点稚气,才总教人以为这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而现在,这个少年郎那“故作老成”的面上,一双漆黑如墨玉的眼睛正以一种带着猜疑的审视目光盯着她。
到底才入官场,年纪又小,还不大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经这样一提醒,傅彦泽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将所思所想全都放在了脸上,当即垂下眼,沉声说:“没什么,只是没料到会在这儿遇见娘子罢了。”
后面还有两名内监看着,他自然不可能在这儿与她再争论什么。
“妾蒙太子殿下允准,出宫探望阿猊。”她说着,露出身为母亲的慈和微笑,看他孤身一人,手边也没带一把伞,不由多问一句,“傅大人可要用伞?妾一会儿便要上马车,不若就将伞送给傅大人吧!”
她是真心实意的,平日下雨,朝官们与内监们为了行走方便,多用蓑衣笠帽,打伞的人甚少,今日这雨,一会儿还不知会不会变大,他什么也没有,到时被困在路上,不得不淋得一身湿透回去才怪呢。
“不必了!”傅彦泽只飞快地又看了她一眼,便赶紧移开视线,仿佛半点也不愿与她扯上关系,冷淡道,“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便不耽搁娘子的时间,先行告辞。”
说完,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细细的雨丝像针似的扎入他青松一般挺立的身躯间,给他整个人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云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不快。
很快,她像上次一样,带着两名内监,在宫门外登上先前那辆马车,朝怀远坊行去。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不用她递信,车夫便趁尤定二人没留神的时候悄悄给她塞了纸条。
上书四字:“旧时故地。”
龙飞凤舞、豪放不羁的字迹,让人自然而然联想到萧琰那张带着点邪气笑容的脸。
云英飞快地看完,便将纸条收入袖中,到得殷大娘的屋里,便将其点燃,丢入香炉之中。
她又与上回一样,趁着尤定二人在屋里歇息、用酒菜的时候,悄悄从后院小门出来,见到早已等在那儿的萧琰。
雨势未停,比清早出来时,又大了些,墙后露天自然不适合交谈,萧琰想得周全,提早备了辆不起眼马车,停在巷子口,又恰好能避雨。
只是太过小巧了一些,坐进车中,有些逼仄,两人不得不紧靠在一处。
云英怀疑他是故意想借机多占便宜。
“殿下召妾过来,可有什么吩咐?”她瞥一眼他已然从背后绕过来,搂到她肩上的那只手,半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