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自他的母亲秦皇后故去后,他便很少能体会到了。

隐约间,他还记得,上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恐惧,还是在他得知父皇已经下定决心要封郑氏为皇后,他的太子之位也很可能因此不保的时候。

而如今,只是因为一个下人。

一个乳娘,一个婢女,被人算计,如何能与储位之争这样的大事相提并论?

“奴婢已派人在那附近继续寻,时间不久,想必不会走得太远。”尤定一向机灵,到此刻也明白定然出了大事,一颗心怦怦直跳,半点不敢怠慢。

萧元琮拿着布料的手无声地用力,骨节也逐渐泛白。

他站在从宴上回水榭的路上,脑中快速回忆尤定所说那处附近,能容人暂时藏身,又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很快想起一处。

“先让禁卫军将那名侍卫拿下,好好审问。皇家宴会上,饮至如此模样,已是重罪。”

他将那块布料收入自己的衣袋内,随即提步而去,在尤定要跟上来时,丢下一句“孤自己去,不必跟着”,便将旁人统统甩在身后。

是为了曾经答应过她的话。他答应过,不会让她出事。

萧元琮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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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舍中水汽仍在,其中森然的氛围却早已被暧昧的气息和灼烫的温度驱散。

萧琰双手又揉又扯,已将云英身上的衣裳剥了个精光,正一寸一寸欣赏她美丽的躯体。

白日里,天光正盛,洁白泛粉的肌肤分毫毕现。

并非没有半点瑕疵,她是生产过的妇人,腰腹间,留着几缕浅浅的,蜿蜒曲折的纹路。

那颜色说白不白,说红也不红,像画似的,横亘在平坦纤细的腰肢间。

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他没见过别的女人的身子,不知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只是年少轻狂,在外和几个亲卫玩闹闲谈的时候,也听说过,女子生产,都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回来后,身形必然走样,费好大的功夫,也不见得能回到生产之前的模样。

就连母后,身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不论是天下名医,还是珍稀药材,都唾手可得,对此也无能为力。

萧琰依稀记得年幼时与母亲相处的画面。

她总是精致美丽的,对自己的样貌十分自信,可偶尔也会伤怀,会让他瞧见腰腹间比别处更皱上一分的皮肉。

那已是她费了许多气力,才能恢复成的样子,其实并不丑陋,在年幼的他看来,完全可以当作身为母亲的功绩榜,可母亲却十分介怀,还因此时时担心父皇从此不会再如果去一样宠爱她,两人颇折腾了好几年。

他那时厌烦极了,连带着对和母亲一样,生产过的女人都有一丝不喜。

可是,如今却与一个生过孩子,还与好几个男人有过关系的女人搅和在了一起。

他觉得那几道纹路美丽极了。

指尖轻轻触上去,引她一阵轻颤,再以更坚硬的指甲压过去,沿着蜿蜒的线条一寸寸游走。

不必再等了。

他探索着,在她的指引下,逐渐寻到门道,不禁搂着她的腰将她翻过来,自己则直起身,撩开本就松散的衣袍。

就在这时,紧闭的屋门被人从外用力踹开。

门板重重撞在两边的窗扉上,发出砰地两声闷响,将屋内原本只剩轻轻重重的呼吸声的气氛一下打破。

屋外春光明媚,暖融融的金色阳光洒下,映出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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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流水不断,美酒珍馐漂浮而下,亲贵们酒酣耳热,逐渐散去各处。

萧崇寿略显苍老的面孔间也浮起一层绯红,显然也喝得有了一丝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