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落下时,若有似无地擦过底下的布料。
她太过敏感,即便这样的触碰,也忍不住发抖。
幸好就要回去了,她强撑着起身,冲他低低道了一声“奴婢告退”,便退了下去。
屋门开了又关,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萧元琮坐在榻上,摆正姿态,闭着双眼深呼吸。
他不是无动于衷,相反,近来看到她,他身上的反应一次比一次来得快而猛烈,像是要逐渐失去控制了一般。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波动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时,屋门再次从外面打开。
余嬷嬷站在屏风后,低低唤了声“殿下”,得了他的允准,方快步进入内室,压低声道:“按照殿下的吩咐,那两人的行踪已经透露给了他们,今日,有一个已经被他们找到了。”
“动作倒是快。”萧元琮捧着已经凉透的茶盏饮了一口,又重新搁回去,“另一个,先拖一拖吧,等武家的案子先结了,免得再节外生枝。”
郑家人好糊弄,可老二却是个难以琢磨的,一不小心还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事来。
“奴婢明白。”余嬷嬷心中还有疑虑,但对上萧元琮胸有成竹的目光,还是按了下去,如往常一般,只听吩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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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英殿内外,还有不少与郑家亲近的勋贵们尚未离去。
萧琰不耐烦与这些人应酬,等帝后二人都回去后,便赶紧寻了机会,从僻静处匆匆离开。
同东宫一样,今日,郑皇后也做了一回东,在圣上的起居处邀了众人前来,算是不拘礼数的家宴。
这样的场合,自然与太子等人无关,所到之人,几乎都要和他这个吴王推杯换盏一番,没意思得很。
更重要的是,今日也不知为何,圣上在席间忽然提到了他的终身大事。
他如今已然及冠,身为皇子,本该早就定下终身大事,就像太子,早在成年之前,就已经与薛家定了亲。而他这个最得圣心的皇子,一直没在此事上有说法,只不过是为了能留在京都罢了。
按照大周的惯例,亲王成婚后,便要离开京都,从此长留封地,没有天子召唤,不得入京。
朝野上下人人都猜得到此中关节,故除了东宫那一派的几人偶尔提及外,旁人皆知道忌讳,不料今日圣上却自己说了出来。
皇后几乎当场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