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了,到底下一步该怎么走,我都无比茫然。我翻了一个身,平躺在床上直勾勾看着天花板,灯光太刺眼,我关掉后摸索着拧开了台灯,我在这时想起什么,我忽然惊觉出一身冷汗,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伸手把包扯过来,包那么小,当然放不下那么长的卷轴,我知道看了也白看,可最后一点希望还是不肯这样自动浇灭,我检查了里里外外包括夹层,把所有东西都倒在床上,最终翻来覆去我绝望泄了气,我狠狠扇了自己脸一巴掌,我竟然把那副卷轴丢在了沙发上,我光忙着照顾霍砚尘,当时所有精力都在他身上,对我那么重要的东西,我竟然丢下了,我根本不敢想假设找不回来该怎么办,它是再不可复制的,再也没办法拥有第二次,我将永远的失去,永恒的错过。

我十分沮丧和懊恼,我拿起手机打算给梁媚打个电话,她今晚和金苑一个姐妹儿到迪厅聚会,问问她能不能托那个小姐明天去上班时帮我把它找到捎回来,哪怕还有一丝找回的希望,我也不愿放弃。

我从联系人里找梁媚的名字,可我刚拨到J还来不及往下拉时,忽然觉得骨头有些发痒,最开始那几秒还能克制,只是眼前有些一黑一白,昏昏沉沉,但很快那种又痒又痛密密麻麻啃噬人心的感觉在瞬间潮涌而来,将我的意志力迅速击垮。

这感觉太熟悉,我永远记得那让我恨不得立刻撞墙死掉的痛苦,我咬着牙浑身冷得发抖,我死死握住手机,跪坐在床边地板上,我张开嘴巴想要喊人,可在我已经要发出声音的前一刻,我凭借最后的意识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吸毒了,我不能叫人,如果警察来了,霍砚尘也不可能保我,他的卡门宴很多小姐都染了这种毒,警方顺藤摸瓜一旦摸清楚这些,卡门宴都会倾巢出动变得地动山摇,霍砚尘一定会放弃我,那么我变成了这件牺牲品。

我红着眼咬住自己手背,防止咬断舌头,这短短几分钟而已,几千万条虫子从身体四面八方的角落钻进我骨头里,它们开始疯狂蠕动,我出现了幻觉,眼前大片大片掠过的蝙蝠和五颜六色闪烁的溶洞,我好像身处其中,眩晕,难以克制的浮动。

我在倒下的最后一刻,指尖从屏幕上划过,手机从床畔坠落,屏幕碎裂开,我看到似乎拨了一个号码,可我看不清楚名字,我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身体不由自主狠狠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停滚动和颤抖,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喂,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疲惫。

我感觉喉咙全都是蠕动的虫子,我回答不了,我以为那是幻听,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电话里的声音从冷静到后来变得无比急促,他很大声喊我名字,接连不断的嘶喊着,我所有颤抖停下,在那样排山倒海的痛苦攻击下,彻底昏死过去。

◇ 第99章

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唱歌,很低沉而沙哑的音色,一点点在空气中流淌开,我转了转眼珠,觉得胸部堵了口什么,呼吸很困难,我凭借刚刚苏醒的意识咽了口唾沫,嗓子痛得难受,又干又哑,我想要睁开眼,可总少了点力气支撑,那歌声飘忽空灵,在我上方盘旋。

接着我觉得嘴唇上掠过一阵湿润,似乎有人在往上面滴水,我本能的伸出舌尖去舔,我舔到了棉签,我嘬住柔软的海绵头儿不停的吮吸,我渴极了,那对我而言就是甘霖雨露,是救命的琼浆,可那棉签很快被人夺走,我在半梦半醒间尖叫呻吟出来,然后我所有声音都被立刻堵住,我鼻尖贴住一块滚烫的肌肤,很坚硬,如初潮湿的热气,湿润的唇瓣压在我唇上,一点点往我口中渡水,我脑子里在不停翻滚,这到底是谁,可求生的本能让我只想喝水,我不知道被他渡了多少口,可都不觉得解渴过瘾。

歌声还在低低婉转回荡,床畔塌下一块,似乎有人坐下,那是一个男人,轻轻和着那首歌,他比原声唱的还要好,他声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