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走,丽娜就是那段时间正式被九叔接回国内,加上那一层义子的关系,丽娜对霍砚尘相较而言特别亲睐,她笑着过去和他讲话,带着撒娇的语气,我看着他们,似乎没有马上说完的打算,趁着这个功夫,我悄无声息走到纪容恪旁边,用酒杯挡住自己的唇,小声对他说,“以后终于有一盏灯等你了。”

纪容恪垂眸盯着杯子里的红酒,他听我说完这句话后很久没有反应,我甚至以为他没听见,直到那边嘈杂喧哗声忽然乍起,丽娜从霍砚尘身边跑开,走向在保镖簇拥下的九叔,她一边喊爸爸一边挽住九叔手臂,然后转身朝纪容恪招手,霍砚尘先一步走过去,他对九叔鞠了躬,喊了声义父,九叔和他说话时,纪容恪将酒杯随手放在高台上,他偏头看我,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我在他的冷静下十分笨拙而急促起来,我很担心被九叔和丽娜察觉到不对劲,我对他说你怎么还不走,他问我上一句说的是什么,我脑子糊涂了,“哪个上一句。”

“丽娜走后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这才想起来,我重复了一遍,他忽然满脸复杂,伸手在我唇角氲开的口红上抹了抹,“可惜这个人不能是你。”

他转身离开,身上浓烈的烟味忽然间铺天盖地席卷了我。

可惜这个人不能是我。

我觉得眼前拂过一阵风,是那晚静悄悄的港口,令人沉醉的星空。

是那晚我的心疼,是我突然下定的决心。

我终究辜负了自己的勇敢。

我身体不稳摇晃了两下,霍砚尘从旁边扶住我,他问我怎么了,我摇头说没事,有点头昏。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纪容恪远去的背影,他此时正站在丽娜旁边,九叔对他们交待着什么,满脸慈祥,看不出一丝煞气。

这样看,他们也像是一对璧人,珠联璧合,郎才女貌。

而我呢,我终究是没有资格在那扇等他的窗子里点灯的人。

霍砚尘搂住我肩膀,他对我说,“到那边休息一下,稍后重要环节我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