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

他朝一把子招了招手,后者不想放开我,仍旧抱着我高声问他怎么了,苏老板眯了眯眼睛,一把子这才不情愿过去,他他坐下后苏老板俯首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后者神色恍了恍,我打着酒嗝抄起另外一瓶酒刚要往嘴里灌,苏老板忽然起身伸出手臂将掌心压在瓶口上,“冯小姐好酒量,这份气魄震得我们都不敢喝了。”

我十分艰难说了句过奖,纪容恪在旁边用手扇了扇面前空气中的酒味,“听说苏老板的女儿从国外回来,还给你找了位洋女婿。”

苏老板听到纪容恪提这档子事,他立刻就垮了脸,似乎非常头疼,“人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眼光,我就一直想不通,那外国佬有什么好稀罕,为了这件事,我和她不知道吵了多少次,还第一次动手打了她,可这丫头铁了心,宁可不认我和她母亲,也不和那个外国佬分。”

纪容恪笑着举起酒杯,朝他示意后喝了一口,“女人的想法都很奇怪,我也和苏老板一样,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明白她们到底要什么,如果这世上每个人都和我们的想法一样,而不是那么愚蠢,就不会生出这么多波折。”

我听得出来他含沙射影在说我,我借着酒劲儿抓住他衣领朝他脸上呸了一口,他迎着唾液闭了闭眼睛,苏老板怔住,以为自己看错了,纪容恪捏住我下巴将我的脸别开,他从口袋里摸出方帕,在自己脸上擦拭了两下,最后也没忘在我唇上抹了抹,将沾着的唾液擦掉,“耍酒疯,是不是。”

我瞪着他不言语,我是说不出话来了,所有难受的感觉都一股脑涌了上来,我闷了一大口气,使劲往下压,仍旧无济于事,我再也控制不住,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开,直接跳到茶几上再蹦下去,飞快冲出包房。

包房对面的花池后就是大厅共用洗手间,有几个刚来上班的姐妹儿目光一晃看到了我,我听到后头有人喊我名字,似乎还追着我跑了两步,可我来不及回应和驻足,我举起手臂挥了挥,算是示意她们,然后冲进洗手间扶住水池大吐特吐,那一刻我真害怕自己肠子会不会吐出来。

我不知道吐了多久,吐到脚发软浑身没力气,我几乎要瘫倒在地上,门外一道身影挤入进来,他还举着酒杯,正在把玩转动那里面暗红色的液体,他手插在口袋里,身体斜倚着门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我,“滋味好受吗。”

我听到纪容恪声音,所有呕吐和咳嗽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微微抬起头,从面前的镜子里清楚而深切的看着他,他笑而不语,喝了一口酒。

我如实回答,“不好受。”

他嗯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叛逆、没有自知之明、不懂怎样讨好只一味较真的人,最终饱受的滋味都不好受,可不见得谁都愿意给予选择错路的人一个悔过的机会。”

我抿了抿嘴唇,胸腔和胃口里空荡荡的,我此时很饿,也很疲惫,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没有所谓的是非黑白,黑白可以颠倒,是非可以罔顾,权势主宰一切,这个叫纪容恪的男人能够掌管所有命运。

包括我的。

但我真的要被掌管吗。

如果他爱我,我心甘情愿沦为他的附属,他的一部分,和他合二为一,可他不爱我,他对我就像一只狗对骨头,那是食物是猎物是玩物,当胃口饱了,骨头也失去了吸引力,可依然还会霸占着,不愿被别人夺走,等到他再一次饿了,这块多余的骨头就成为了充饥的东西。

那么骨头自己的选择和人生呢。

我手死死撑住水池边缘,冰凉水珠在我掌心氤氲开,竟被握得温热,我咬着牙,他朝我一步步走过来,从镜子里盯着我湿淋淋的脑袋,他叹息一声把酒杯放在一侧的台子上,掏出方帕给我擦拭,从额头上沾湿的细碎刘海,到眉眼和鼻唇,最终落在我下颔,他帮我全部擦干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