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笑着和他碰了碰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男人哎呦了一声,他意有所指瞥了瞥纪先生胯下,“我有保健丸,效果还不错,纪先生有想法吗。”

纪先生抿了抿薄唇,慎重思考说,“如果您吃不了,可以为我留下一点,等我熬不住了,我来找您取。”

他们哈哈大笑,纪先生喝了那杯酒对他说了声失陪,便离开几步回头问我怎么了,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往门口走,可我们还没有走出几步,白茉莉已经挽着霍砚尘挡在了前面,她表情淡淡的,声音不悲不喜,“容恪。”

纪先生收了脚步,他看着霍砚尘,却朝白茉莉的方向举了举杯,“她说什么。”

霍砚尘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手臂揽过白茉莉的肩膀,“多少年的称呼,一时没改过来,纪老板不要怪罪。”

纪先生没有说话,他从旁边酒桌上拿了一杯白葡萄,白茉莉盯着杯子里剔透晶莹的颜色,“你不是只和红葡萄吗。”

纪先生直接将酒喝掉,可能喝得猛了,喉咙闷了口气,他闭着嘴压了两秒,才张口说,“多少年前的事了,谁不是在慢慢改变。”

白茉莉脸色僵住,她目光闪烁流转,终是什么都没说。

期间一名保镖过来请霍砚尘去一个地方,他说了失陪便和那名保镖离开,白茉莉似乎有很多话要对纪先生说,而纪先生也不像根本不打算理会的样子,否则他也就带我走了,我估计大约他们谁都不想我在这里,我以去洗手间为借口绕路离开。

这里的每一处都改得面目全非,有曾经卡门宴的常客,在推杯换盏间认出了我,问我是不是冯锦,我说是,他们问我现在做什么,我说又回到了卡门宴,有空记得来照顾我生意。

我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走到门口询问保镖卫生间的位置,他们指了一个原先是包房的方向,“那边有一个大的。”

我走过去,推开女部的门,里面开着一盏白灯,我走到水池前把手伸到龙头下,我洗好正准备到墙边烘干,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没有看清到底是谁,那人影便一闪而过绕到我身后,飞快捂住我嘴巴,与此同时他反锁了洗手间的门,我整个人的神经都因为那咯嘣一声紧绷起来,我挣扎中不断后退,一直退到了镜子前面,我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缠住我的男人脸,我所有挣扎也都在这一刻停下。

他见我不动了,手才从我嘴巴上移开,他抻了抻刚才被我扯皱的西装,“在他身边适应了吗。”

我盯着霍砚尘那张脸,他倚靠住一扇门,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他点燃后闷声不语吸着,我说还可以,他盯着烟头上的一簇火苗,“可以办事了吗。”

◇ 第60章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好像冻结住,我盯着面前一米之外宽大的镜子,镜子中霍砚尘在吸烟,他将这一根差不多吸完后,把烟蒂踩灭在脚下,他偏头看向我,我知道躲不过,我没打算欺骗他,他们这些人最讨厌欺骗,欺骗和背叛很有可能葬送掉一个庞大的组织,那是几百条甚至上千条性命,与其拖延时间不如坦白得干干脆脆,至少还不算是耍着玩儿。

“我不想做伤害纪先生的事。”

他意料之中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脸上十分平静,“那么你不打算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

我咬着嘴唇点头,他不急不恼,握拳在鼻子上蹭了一下,“你的仁义道德在这场利用中一文不值,你不想伤害的根本不是他救过你,而是你爱上了他。”

“我没有。”我无比坚定说出这三个字,可在触及他胸有成竹的目光时,却又心虚的抖了抖。

我死咬着最后的底线,“我不会爱上一个看不透真假,并且城府这么可怕的男人。我也不会爱上一个曾经那么风流,现在和以后未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