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问他什么,他一点点松开手指,那一缕长发失去禁锢散在脖颈,像一朵黑色的昙花,他身体忽然倾压过来,灼热胸膛紧紧贴住我,如同着了火,我感受到自己忽然间飙升的砰砰的心跳,还有来自他红酒醇厚的呼吸。

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说,“纪先生受了伤不要喝酒。”

他靠近我的动作一顿,我看着他眼睛,他同样望着我,他眼角有一丝细纹,只一点点,几乎微不可察,那细纹调皮得因他放大的笑容而加深,我觉得月光下的纪先生,性感得令人自醉。

“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很扫兴,没人告诉过你吗。”

我摇头,他目光落在我唇上,“我听说冯小姐的毕生目标就是睡了我。”

我两只手撑在身后,用力支住床,来稳定自己的平衡,我赶紧解释说,“纪先生别当真。”

“他如果出去乱讲,说我泡了他的女人,我的清誉受损。”

我吓得喘了口气,“他不会出去讲。”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侵犯,比你想得要疯狂多。而且冯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

我被他逼问的快要急哭出来,“那是我气姜环胡说八道的。”

他的唇忽然在这一刻压下来,准确无误印在我的唇上,我眼睛在一瞬间放大,我以为自己做了梦,我以为这不是真的感受,我呼吸都凝滞住,就那么一动不动,他没有进一步举动,只是把唇覆盖着,这样静止下来,我们都睁着眼睛,在我身体都麻了的时候,我听到他说,“可我当真了怎么办。”

◇ 第48章

我知道他唇很薄,我知道他唇很软,我也知道他的呼吸带着蛊惑,不甜不苦,不浓不淡,却可以诱人沉醉。

但我没预料到这个夜晚我会陷入他怀抱。

在我半梦半醒间,在我如痴如醉时。

华南入秋总是下雨,一场比一场寒,我很久没看到这么明亮的月光,就像他此时温和的眉眼。

他鼻梁是透明的,高挺出一块,鼻尖触碰到我,有些温凉,他的脸被月光照的柔软,我很想摸上去,沿着刚毅的轮廓直到他凸起的喉咙,那里在翻滚在颤动,在无声诉说他澎湃的欲望。

他目光带着迷惑我的东西,将我一点点催眠,我缓慢闭上眼睛,视线里最后定格是他含笑的眼尾。

我终于明白丧失理智是怎样的感觉,整个世界天昏地暗,我只想要沉沦,恨不得死去,在这最好的一刻死去。

死去看烟花,看游走的灵魂,看他背后姹紫嫣红。

纪先生的唇就像最好吃的巧克力,让我拼命想要吸入,却觉得还不够,他低低的喘息诱惑我跌入那片深渊,我知道我会尸骨无存,可我不在乎,我才知道原来已经干涸太久的身心始终在等待他给我的狂风暴雨。

那是一场厮杀,一场搏斗,一场灵魂与肉体酣畅淋漓的碰撞,我似乎睡着了,所有感官都在这一刻停止,我只能感受到他游走在我身上的手,带着电,带着火,将我燃烧起来,将我的世界颠倒。

我睁开眼看向伏在我上方的纪先生,他眼睛里烧着一团火,赤裸胸膛散发出蜜色的光,他额前有汗,正汇聚到眉心间凝成一滴水,在我专注盯着他时,落在我鼻尖,我一丝不挂的皮肤在他瞳孔内无比白皙,我看到了一个从没有过的贪婪、美艳和红润的自己。

他手按在我胸口,掌心轻轻贴合着,他引诱我说,“叫我名字。”

他叫纪容恪,我这样喊他。

他用牙齿咬了我鼻子一下,我疼得呜咽一声,“我喊错了吗。”

他笑着说没有。

纪容恪,这样好听。

比称呼纪先生好听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