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他手指压在自己唇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口袋里有一个非常坚硬的东西凸起来,支着笔挺的裤线,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我捏了捏掌心说,“其实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就是最好的东西。纪先生拥有这么多,却要时刻担忧自己的性命,这也不可能是您想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他笑出声音来,“女人很单纯,再野心勃勃的女人,也不会像男人那样对权势金钱如此疯狂,所以就很难理解男人的世界。”
我脚跟深深踩进泥土里,看着自己的鞋被掩埋掉,“除了这份野心,纪先生在平淡生活时,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吗。”
他沉默下来,后退两步坐在礁石上,他声音十分低沉,“没有。”
我问他是什么,他抿了抿嘴唇,“我回家时候,不管多晚,可以有一个人等。”
我怔住,我忽然觉得他这句话让我特别心酸,我实在无法相信自己耳朵,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在所有人眼里无所不能高不可攀的纪先生,跺一跺脚使整片华南省风云变幻折腰三尺,竟也有他非常恐惧的孤独,可他却必须承受这份孤独。
我心里骤然一疼,脱口而出说,“我可以等。”
我说完后顿时觉得整片海浪都沉寂下来,空气像是故意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天地之间安静得鸦雀无声,我这句话的尾声被不停放大,一圈圈荡起回音。
纪先生转身看我,他洁白衬衣在月光之下泛起了一层银霜,“你说什么。”
◇ 第36章
纪先生没有听清我说什么,他又问了一遍,我刚才意识不清,就好像鬼迷心窍了一样,等到我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我立刻清醒过来,我推辞说没什么,为了遮掩尴尬,我干脆也捡起一枚石子,学者纪先生的样子朝海面投掷过去,纪先生盯着我看了片刻,他也没再追问。
我留在码头吃了晚餐,快到凌晨时纪先生吩咐何堂主送我回家,我站在车旁边等了一会儿,何堂主和他聊了几句,脸色非常凝重,似乎并不打算留他一个人在码头,码头工人数千,但像何堂主这样身手出众足智多谋又忠心耿耿的下属却不多,他对待纪先生的情分深重得令人惊讶,纪先生沉默听他说了许久,最终将手头的烟蒂掐灭,朝这边走过来。
我们乘车回到庄园,纪先生和何堂主关在书房内不知道说什么,我洗完澡回次卧经过门前时,本能放缓脚步,可依然什么都听不到,里面悄无声息,好像并没有人存在,我回到房间躺床上不久,听到楼下传来门铃和嘈杂的脚步声,我起床披了件外套打开门,彪子带着四个年轻小伙从楼下上来,那四个人很眼生,而且穿着打扮气场长相都不像是干这行的人,非常的清秀绅士,年岁很小,最大的也就和我差不多,彪子在楼梯口看到了守在走廊上的我,他脚步顿了顿,朝我点头喊了声冯小姐,我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就只是颔首微笑,他带着人进入书房便再没有出来,直到次日早晨七点多,我和保姆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纪先生才带着何堂主与彪子才下楼。
他看到我蹙了蹙眉,“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举了举手上的粥盆,“我起来给您熬粥,估计您昨晚应该没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