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站在她身旁,手掌十分自然握住她肩头,他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胸膛前,轻轻对她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这世上能逃过的少之又少,你既然是平安的,贺家的事我不想再插手,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贺润在他怀中闭上眼睛,她用力环住他身体,她狠狠吸着他身上属于她最爱最依恋的味道,生怕他也是一个梦,她睁开眼忽然就发现他不在了,梦醒了破碎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容恪,我们要个孩子吧,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哥哥没有子嗣,我想为贺家留一条根脉,算你可怜我,行吗。”

纪容恪垂眸看着她头顶一丝丝翘起来的乱发,他眼前莫名的闪过另外一张脸,苍白的削瘦的,倔强的骄傲的,连笑都那般清冷,那般令人回味无穷。

她固执得像一头驴,一头斗牛,撞的头破血流,还不允许别人置喙半个字。

她说自己是坏女人,这世上那么多人,都说她是坏女人。

他忍不住笑出来,对,就是个坏女人,勾走了他的魂儿,还偷一送一拐跑了他的心。

这世上啊,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怎么会孕育出这样恶毒的女人呢。

贺润等了很久也不见他说话,她用力扯了扯他衣袖,带着哀求与试探,“容恪,行吗。”

纪容恪这才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唇,“别胡思乱想,我们有一一就够了,她太小。”

贺润满是期待的脸就这么凝固僵硬住,再也挤不出一丝哪怕勉强的欢笑。

有一一就够了,可她终究不是自己的女儿啊,她看着一一,她觉得心慌,怎么会生个女儿呢,怎么会生个与冯锦那样像的女儿呢,十三年啊,她不折磨自己了,又换了一个女儿来折磨,让纪容恪日日夜夜看着一一,连她母亲也忘不掉。

◇ 第225章

一一自从上学后,纪容恪把倾注在她身上的精力大部分转移回了工作上,纪氏这几年整体躯壳开始渐渐洗白,投资掌控着正儿八经的商业,虽然内部经营的生意还有许多隐晦的性质,比如独霸一方的夜总会金苑,以及将金玉贵打得节节败退的赌场,依旧是赚钱的主力军,可由于整体的局势走向,留给外人的印象极难挑出什么错漏.

在贺润周旋奔波于为自己父母寻找最好律师辩护的同时,贺渠忽然间下落不明,失踪了.

警方原本派出一拨人马对他进行暗中监控,因为无法让他配合调查或者下达逮捕令,贺家所犯下的一切重罪,在口述与纸质证据中,他几乎都没有参与过,与贺归祠有牵连的人也都说没有接触过贺渠,只知道存在这么个人.

警方曾想网开一面,但纪容恪这方已经打了招呼,大有斩草除根的意味,他说贺渠应当连同制裁,不该成为漏网之鱼,他是贺家长子也是独子,贺归祠做的事他绝不可能毫不了解.警方被强烈施压后,只能重新收集证据,可贺渠却在法院里离奇失踪了.

警方在外面车里潜伏到了晚上九点,依然不见他下班出来,便化妆为便衣进去勘察,果然发现他办公室里空空荡荡,早已是人走茶凉.

公安方面立刻对贺渠下达秘密通缉令,也通过他逃跑一事确定他为有罪之身。

纪容恪春风得意,在商场风生水起,他是半路出家的商人,可做出来的效益却胜过那些老牌企业的掌权者,他有着过人的精准嗅觉,十分娴熟而沉稳的把控方式,以及对待商场和市场超凡的审判力,这成为他很快在华南商业至高位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关键因素。

纪容恪那一季度有新的项目投资,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他一天最多达到六个应酬,从早喝到晚,常常回家吐很久,痰中还带着一丝粘稠的血渍,让贺润看得心惊肉跳。

贺润劝过他不止一次半次,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