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承受着多大的挣扎,我目光空洞落在上面,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能让贺渠作为最后筹码与纪容恪对峙的东西,当然是一道丰盛罕见的饕鬄大菜,至少他有九成以上足够的把握可以逼退来势汹汹的纪容恪,他才会出手。
纪氏拥有无法比拟的权势和金钱,庞大的人脉与无畏生死的胆量,而纪氏为纪容恪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很显然不管是什么都无法要挟他,也不会出现更厉害的人一定要与他为敌。这份让贺渠无比自信的筹码只能是我,他扼住了我的命脉,这是纪容恪唯一的软肋。
贺渠将手背到身后,他指着我,“你不清楚她是凶手吗?卫坤年轻自负恃才傲物,又背负着九龙会辱姐之仇,于公,他不能任由纪氏这股恶势力在华南横行霸道,即便上面不干预,他却想要做出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自动请缨潜伏到你身边,他瞒天过海,成为了三面间谍,我不知你是否怀疑过他,可至少他比任何一个卧底都做得出色。他挖掘到了你许多不见天日的证据,这些证据足够狠狠扳倒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得到了风声,你准备动手,又担心惹火烧身,所以你迟迟没有动,你也认为一个卫坤不足所惧,华南上头多大的爷都知道你的底细,还不是共赢共生,他总要汇报到上面,还是会被压下来。可你殊不知,与卫坤所在的市局重案组联手的人是我,我的地位足够与华南上级持平,我可以驳回销毁掉他们一切对你保护的盾牌。在你还自以为卫坤翻不出大跟头时,在医院为我陪床的冯锦察觉到了,她为了替你铲除后患,为了护你周全,不惜毁掉她自己,亲自替你出手。”
贺渠笑着将手收回,目光内是看透一切的得意与了然,“纪容恪,我承认,九龙会藏龙卧虎赢不了你,卡门宴对你而言也是再容易吞吃不过的一块肉,而我们,也可以被你玩弄股掌之间,但我赢了你一次,就是这一次的部署,你太过自负,你把大局算计得十分精妙,可忽略掉了我们把宝押注在最不被你注意的人身上,这是你唯一的疏漏,可自古英才就因为这一丝疏漏,而满盘皆输。也许你认为冯锦杀掉卫坤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不但没有帮到你,反而使一切更快浮出水面,使你不得不加快步伐,将贺氏早日据为己有,但你却忘记了,卫坤原定于他被杀的次日早晨将证据交到局子,我们立刻对你实施逮捕,可他没等到那一天,就被冯锦杀了。那些东西从此石沉大海,永不面世,我们动不了你,都溃败在这最后一步棋上。如果不是冯锦她坏了事,今天你早已没有机会坐在这个位置,和我一争高下,你已经在铜墙铁壁之内自食苦果,以往的风光,傲视群雄的得意,都只能存活在你的回忆里。”
贺渠微微直起身体,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他有些惋惜,也有些惊叹,“她做的非常好,全程不留蛛丝马迹,没有鞋印,避开了摄像头,戴着手套,还为自己找到了脱身的借口,男公关与经理,全都是她的人证,虽然证词不够完整,但也能为她洗脱一些。”
贺渠说着忍不住发笑,似乎觉得特别有趣,“玩儿鸭子,她可真行。她把卡门宴同一时间段出现的客人陪侍全都拉下水陪她一起当嫌疑人,还选择了罕无人烟的楼顶下手,这样精湛绝妙的头脑和部署,不愧是你纪氏训出来的人,也不愧是你纪容恪的心头肉。不要说贺润那样愚蠢,就是十个冯小怜,也不是她一半对手,幸好她经常犯糊涂小犹豫,如果把这个毛病再去掉。”
贺渠咂了咂嘴,“蛇蝎妇人,不堪设想。”
纪容恪笔挺的坐姿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摇晃,他僵硬的脊背绷了绷,“她还怀着孕,你这样阴毒拿她下手,你也真做得出。亏你母亲信佛,继母也信佛,你却这样血腥残暴。”
贺渠竖起一根手指,在他自己面前摆了摆,“别又把屎盆栽在我头上,孩子不是我的,她怀不怀孕跟我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