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胡说!”贺润忽然在这时爆发出嘶吼与喊叫,她眼睛里都是泪水,正一滴滴滚落下来,“容恪并没有像您想的那样,他对我很好,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不能相信没有爱情的婚姻可以让一方对另一方这样纵容与体贴,那是不可能的!”

贺润说完这些仍旧觉得没有说服力,她拼了命的想要说服自己,她狠狠拉住贺夫人的手臂,指着贺归祠大叫,“妈妈您是女人,您看得清楚,您告诉爸爸,容恪娶我没有那么龌龊肮脏的想法,只是因为感情,妈妈您告诉他!”

贺夫人见贺润已经疯了,她脸上充满担忧和心疼,她用力按住贺润肩膀,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她不断安抚她说是这样,贺润仍旧在嚎哭,我看着这样一幕,忽然觉得十分感慨与心酸,这就是纪容恪的害人之处,他可以让女人为了他发疯,受尽欺骗与残忍后,仍旧一味固执的相信他追随他,扮出让局外人恨得牙痒痒的忠诚愚蠢与至死不渝。

“容恪才四十岁,就已经拥有了这样高的地位,他需要依靠娶一个女人来让自己更加优秀吗?你太高估你自己,你的贺氏未必有他的纪氏有钱,你四十岁时连他三分都不如,他只是喜欢润儿天真懂事,何况我们也的确配得起他,哪来那么多不堪入目的算计与利用,润儿条件比不得他,也没有像你觉得差那么多,除了润儿,他还可以娶谁,娶那些和他传绯闻的交际花吗?”

贺归祠听完贺夫人的话,他伸手指着她冷笑,“妇人之仁,不贤之妻!我怎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我怎会瞎眼为了你,让我与卿蓉天人永隔,你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味的贪权爱财,当初我不同意润儿嫁给纪容恪,她寻死觅活不吃不喝,你非但不劝诫她,反而帮助她达成目的,现在引狼入室,我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这笔帐我找谁算?如果卿蓉在世,她绝不会这样宠溺子女,这样愚不可及!”

贺夫人听到他两次提及贺渠生母,而且用极其残暴的语言将她鞭挞得一文不值,她整张脸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和扭曲,她松开在她怀中瑟瑟发抖的贺润,昂首挺胸不甘示弱,“对,卿蓉就是优秀,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温柔懂事体贴识趣,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我设计害死。她又得到了什么,是丈夫自始至终不曾改变的情深,还是一生享用到老的荣华,一无所有,结局凄凉,我为什么要变成她那样可笑的女人?她本可以活得更久,但这些你当时就知道,你依然被我迷了心智,默许我做下这样丧尽天良的事,眼睁睁看着她沦为我手下亡魂,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必来指责我,一丘之貉而已。”

贺归祠被贺夫人毫不留情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而贺润因为这样惊天动地的真相彻底呆愣住,她瞪大眼睛微张红唇,看着面前杀人凶手的母亲,这个一向在她面前在世人眼中扮演着贤淑内助的母亲,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不堪又凶残的往事,她浑身都僵硬住,良久不曾回过神来。

贺归祠扬起拐杖要劈打下去,贺夫人反手一搪,“砰”地一声,她手腕立现一片青紫,而贺归祠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微微晃了晃。

在他们争吵的过程中,我隐约察觉到背后一缕凝视的目光,而且存在很久了,我下意识转身看过去,贺渠就站在二楼拐角处,他背贴墙壁死死握住楼梯扶手,手背青筋毕现,他眼底闪过杀气,戾气和寒气,清俊刚毅的轮廓犹如簇了一团烈火,恨不得立刻将这一切都腐蚀摧毁,我重新转过身去背对他,我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在贺归祠第二次扬起手臂要抽打下去时,我立刻冲上去扶住他,也顺势用力夺下他的拐杖,贺归祠一怔,他似乎没想到我看着瘦弱却有这样大的力气,很明显是练过身手。

他没有和我硬抗,他站在原地任由我搀扶住他,闷闷的喘息着,贺夫人不肯示弱,她一句软话不说,直直凝望着偃旗息鼓的贺归祠,并不认为自己错了。贺润看着她背影不断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