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触碰到了我脸颊,尤其在我扶他出去时,他白皙的耳根与脖子都染了一层绯红,似乎比我还要难为情。

我扶着他到床上坐下,在我俯身将他背后枕头放好时,他手摸到下面迅速用被子盖住自己下半身,我撑起来问他怎么了,他抿唇摇头,大夫这时从外面敲门进去,他看到贺渠醒了,而且气色极佳,脸上满是红润,他走到床边笑着问他感觉怎么样,贺渠说很好。

大夫拿起胸前挂着的听诊器探入他领口,为他简单检查了器官,大夫说恢复还可以,肺部回响开始清晰,他拉开抽屉看了看贺渠这几天喝的药,他把其中两瓶取出,告诉我药性太强既然醒过来就不用再喝了,他叮嘱了一些不能沾水不能吃海鲜等等注意事项,大夫打开手上的病例本简单记录下贺渠醒来时间和伤口弥合状况,他记录好之后把本子合上,看了我一眼笑着对贺渠说,“你昏迷这几天,你妻子日夜都守在床边没有离开过,虽然年轻夫妻感情都很深厚,可这样用心照顾并不多见,至少我是没见过为了守着已经脱离危险的昏睡丈夫连自己吃喝洗漱都顾不上的女人。”

我听到大夫以妻子的称呼来介绍我,我觉得特别尴尬,但我又不好解释,因为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误会,除了夫妻哪个女人也不会不分日夜的守着,而且贺渠也并没有否认,他只是微笑听大夫讲完,十分温柔将目光投向我,由衷肯定说,“她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妻子,我很有福气。”

贺渠说完目光依然没有从我脸上移开,他眼底越来越多的浓情与温柔使我不敢直视,也知道不能直视,大夫见状没有继续久留,而是笑着说了句好好休息,便从病房内离开。

我送他出去将门关好,空气内静默得有些诡异局促,我看了眼时间,对贺渠说,“很晚了,你不睡吗。”

他反问我睡不睡,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特别实在点头说有点困了,他手臂撑住床头,将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空出旁边很大一块位置,大约是床铺的三分之二,他高大身体就把着一条窄窄的边缘,留出很大余地,他拍了拍那片空处,“别睡沙发和椅子,这几晚辛苦你了,如果你放心我为人,就睡床上怎样。”

我愣了愣,我当然相信贺渠的绅士和规矩,但共同睡一张床,也确实太不合适,我婉拒他的好意,将椅子拉到沙发前面,我指给他看,“我这样睡,地方很宽敞,你身上有伤,我怕夜里碰到你。”

贺渠明白我的意思,他没有强求,而是眼含温柔看我躺在上面,我和他说了晚安,几天几夜强大的心理压力和身体疲累让我很快便昏昏沉沉睡过去,在睡梦中我恍惚感觉到身上重了重,一团巨大的柔软包裹住我,似乎是海绵,我觉得很舒服,微微动了动身体,指尖传来一丝濡湿和温暖,像是被什么柔软而湿润的东西吻了吻。

◇ 第168章

贺润在贺渠清醒过来的次日中午,大约通过纪容恪得知消息,她匆忙赶过来,脸上戴着硕大黑超,原本圆润的下巴瘦了许多,变得尖尖细细,不知受了了什么虐待,一身咖啡色的毛呢大衣几乎把她整个娇小的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两只鼻孔呼吸。

我刚好从蓝羽煲了香浓的排骨汤回医院,刚到走廊上就看见贺润进了病房,我立刻迎上去,她正要反手关门,她看到我提着食盒,和我打了声招呼,但要不是我认出她背影,只听声音我还真想不到会是她,她嗓子似乎垮了,呜咽沙哑十分严重,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去,贺渠将正拿在手上阅读的一个贪污案的被告资料放在床边,他蹙眉看着贺润,“怎么了。”

他这一声询问,贺润当即哭出来,她把墨镜摘掉,一双眼睛红肿犹如硕大的核桃,她脸色惨白如纸,瘦得不成样子,脖子和手背上的青筋不需要用力就已经凸起得似乎要冲破皮肤,我吓了一跳,我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