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还停留在风尘小姐赌场荷官,或者纪容恪情妇,九叔知道我怀孕了,他想不到我还这样拼,纪容恪竟会让我做杀手,而九龙会手下看到我来偷袭几乎都懵怔那么两三秒,给了我下手和缓冲的绝大余地,九龙会上上下下都知道不能杀了我,要留活口牵制纪氏,可他们对我放任一马,我却枪枪要他们命,我在躲闪和攻击之间余光始终盯着刚才击落我子弹的角落,那个人果然没有朝我动手,他似乎销声匿迹。
我心里有了把握,这个劲敌不打算动我,从我进来到现在他至少放了我三次,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九叔身后的保镖见战事已起,齐刷刷从口袋或者腰间掏出短枪,他们迅速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散开排兵布阵,一看就是九龙会训练有素的打手,临危丝毫不慌张,这一道天雷枪阵在黑帮也是流传已久,最早由东南亚那边的贩毒组织设计出来对付条子,后来经过许多年,一点点渗透进来,很多人听说可没见过,这局布阵几乎是三百六十度防守和攻击,反被动为主动,能够让枪林弹雨在霎那间贯穿整个空间犹如一张大网倾盆覆盖,使对手退无可退。
纪容恪何一池与贺渠朝两边角落一跃,分别找到了遮挡自己的障碍物,他们都无心恋战,全部身系在处境最危险的我身上,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抹苍白和焦急,恨不得飞上来救我。
贺渠知道我肯定带了人进来,我不可能只身闯入,他朝着虚无的空气喊了声保护冯小姐,四楼其余手下都从埋伏的位置站起,朝九龙会的人疯狂扫射,一时间枪声四起,撼动了整栋大楼。
我视线内几个人悄无声息将枪口对准了我,他们都藏匿于墙根,是何一池与贺渠看不到的盲区,我指不上他们只能自救,我猛地反转身体贴上柱子,几颗子弹擦着我耳边嗖嗖掠过,按照我的分析,是冲着我肩膀和手臂而来,九叔被一群保镖包围在其中,他戴上了防弹偷窥,他不断说,“不要伤任何人,全部留活口,尤其是冯锦。”
那群保镖都在一边射击一边缓慢靠近我,试图爬上五楼将我活捉,我当然不会让自己落在他们手上,成为威胁纪容恪的筹码,我盯着面前破败的红砖墙壁深深呼出一口气,迅速从反方向露头,朝着逼近楼下的人扫射,他们没想到我还不肯束手待毙,兵临城下还要硬扛,视线里冲在最前面的两名保镖倒下,可我还不罢休,我飞快从身后那名手下手中接过子弹上膛,我一边扫射底下的人,一边朝远处的九叔开枪,他脑袋被保护住,身上也想必穿了防弹衣,可他脖子是裸露在外的,我只要射穿他喉咙。
他对于我这样巨大的变化有些愕然,在他视线内此时的我没有一丝慌乱,被众人围攻下还这样气势凛然,他似乎从我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纪容恪,果然当深爱一个人,一切都会变得很像他。
何一池与贺渠也在不断朝逼拢而来的保镖开枪,我在蹲下喘口气时候,发现纪容恪不见了,他刚才藏匿的位置空空荡荡,早已没有他身影。
我听到九叔忽然喊了一声,“不留活口。”
我整个人一僵,也就在这一声令下之后,我身后倚靠的柱子似乎要被射穿一样,噼里啪啦的子弹从底下朝上射来,贺渠与何一池见状不再躲藏,他们从沙包后跳出来,没有一丝迟疑往战火最凶猛的中心走来,每人手上持两把枪,同时朝已经冲上楼梯的保镖大肆攻击,越来越多的人倒下,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四五层。
我捂住胸口抑制那一股翻滚的呕吐感,那名手下问我还好吗,我让他赶紧下楼找何一池汇合,他质问我怎么办,我推了他一把让他别管,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我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出去,我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保镖冲了上来,我生还希望不大,我可以从这一层跳下去,一直跳到四楼,九叔已经逼近天井,和我的距离越来越短,凭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