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给我买了宅子?

我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盯着何一池后脑问,“为什么,他从没和我提过。”

何一池一边稳稳开车一边说,“容哥心疼您连个家也没有,在外面租住,容哥有钱不会亏待冯小姐,从前事情太多忽略了这一点,他从琵城回来就到处看房,总算挑了一个最好的,家具都是按照冯小姐喜欢的颜色款式置办,以后那就是您和容哥还有孩子的家。”

何一池的话让我鼻子忽然间有些酸涩,就好像下一刻我就能哭出来泪水澎湃,我想到这是他转述纪容恪的原话,更觉得心里五味陈杂,我和他还有孩子的家。

我最渴望和他有个家的时候,我讲不出口,觉得自己不配,当我终于鼓足勇气,要他一个承诺,白茉莉的出现给了我当头一棒,我蓦然醒悟,原来他心里还住着那样一个再也无法重合的人,她始于他最好的记忆,他们的过往无处不在,合欢树开了多少载,他舍不得让它枯,他深爱红宝石因为也是她喜欢,他就像一本泛黄的老相册,翻开落满灰尘,让人为那十余年的爱恨荡气回肠。

一个家,对我而言曾是多么庞大的奢望,他从没有过那样的念头和表达,我总是不安的,因为我随时都在流浪。

现在他有了妻子,有了婚姻,有了新的生活,成为完完全全属于贺润的男人,他所给我的家,是一个残破不完整偷偷摸摸的家,或者那根本称不上这个温馨的字眼,只是一栋容我栖身的房子,为我和孩子遮风挡雨。

我不敢说我男人是纪容恪,因为永远有一个女人比我更有底气。

我一声不吭,脑袋抵住玻璃,眼眶泛红陷入更深的沉默。何一池十分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我,见我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苍白难看,他顿时不敢言语,只把车开得更快更稳,很快便到达纪容恪为我置办的蓝羽小区。

蓝羽小区一共计划三期,这是第一期,属于高档富人区,在华西中心地段,距离华南大约一个多小时路程,毗邻商业街,但是被一片人工湖环绕,隔开了市中心的喧嚣,这片地段寸土寸金,纪容恪对于我和孩子的确很大手笔毫不吝啬,似乎有钱男人都是一样,他们不会计较那三五百万,也以为这样女人就会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可男人的贪婪是循序渐进,有一百万还想要一千万,有一千万想要一个亿,女人又何尝不是,当女人不再忧愁衣食和物质,她开始渴望精神需求,她想要婚姻爱情,想要天长地久,这时候男人再利用物质来诱哄,她只会觉得满目苍凉,一切都变的索然无味.

何一池把车停泊在靠近保安室的2栋庄园外,这里分为三个区域,高档别墅,洋房庄园和精品公寓,三层自带空中花园的别墅太引人耳目,总共都没有几栋,非常乍眼夺目,而公寓私密性又差,人来人往十分不安,唯独庄园奢华宽敞低调,非常符合纪容恪的生活性格,何一池掏出电子房卡打开庭院外的铁栅门,扑面而来一阵花香,院子坐北朝南阳光极好,在一侧的喇叭花篱笆下安装了秋千和石桌石凳,桌子上摆放着几本书,我走过去随手翻开,是育婴有关的,还有些时尚杂志,何一池在旁边解释说,“容哥怕冯小姐晒太阳无聊,让我订了很多刊物,我不了解您感兴趣什么,就都要了几本。”

我听他说完对他讲了句有心,然后将拿在手上翻阅浏览的母婴杂志丢在桌上,转身坐下秋千,我让何一池在后面推我,他推了几下,秋千升到最高点时,失重与风声让我特别兴奋的尖叫出来,他听到我叫声吓了一跳,以为我害怕,便立刻跳上石桌一跃而起,将秋千瞬间稳下来,我本还沉浸在那份要飞天的刺激中欢愉不已,忽然止住了,我脸上笑容一僵,我问他怎么停了,他额头渗出了一丝汗水,“容哥最看重冯小姐和孩子,万一出了差错,我担待不起。”

我面无表情从秋千上下来,朝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