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手没有收回,仍旧固执在汤锅内,他唇角含笑抬眸看着贺渠,“我和贺润的份都没有吗。”

贺渠觉得今天的纪容恪有些反常,他一个大男人忽然开始抢汤喝,而且似乎和谁堵了气,贺渠看着他那张十分认真却带了一丝较劲的脸忽然笑出来,“没有。”

纪容恪听他说完,他脸上不着痕迹,可腕间忽然一用力,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贺渠是法官,他擅长文不会武,他哪里是纪容恪的对手,贺渠压在他背上的右手被狠狠弹落砸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

纪容恪有条不紊把汤盛进自己碗里,贺渠见状蹙了蹙眉,他没有任由纪容恪达成所愿,他一声不响再次把手覆盖上去,落在满满一碗汤的碗口,他指尖往回一勾,碗从桌上弹起,在低空沿着他指尖平稳落在掌心,一滴未洒。

纪容恪目光盯着贺渠的手,他不动声色又缠上去,两个人执碗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松,碗里的汤几乎和边缘持平,却在这样的重力加持下丝毫不曾倾洒出来,我惊讶发现贺渠的腕力竟然和纪容恪一时间不分上下打了平手。

◇ 第135章

纪容恪最终主动放弃了那碗汤,他松开手,贺渠将碗平稳放在我面前,那汤仍旧温热,我只摸了一下碗口便被烫得缩回手指,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两个怎么能面不改色触摸了这么久,手连一丝红都没有。

贺渠将勺子放在碗口边缘搭好,他浅笑凝视我,我伸手握住勺柄喝了一口,味道实在太鲜美,真的是喝过的最好的清汤,里面注入了一丝丝海鲜的香美,却不会油腻让人觉得失掉胃口,蔬菜和玉米的鲜糯在舌尖蔓延,留在唇齿内,久久难以散去,我情不自禁夸赞他手艺,他笑着说,“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要学点,做菜我不是很擅长,煲汤还可以,至少不会让你觉得难以下咽。”

“怎么会,味道很鲜,我喝了觉得还想喝。”

贺渠说那些都是我的,谁也不会抢,他又拿汤勺为我碗中续了一些,我正要低头喝,忽然左侧传来一声有些阴冷的笑,我所有动作立刻顿住,我抬头看纪容恪,他眼睛盯着手中把玩的打火机,正不知道想什么,眼底眸光和唇角都散发出巨大的冷意,他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幽邃目光瞥向我,我们在霎那间对视到一起,他意味深长说,“好喝吗。”

他没有咬牙切齿,可我听这四个字觉得尤为瘆人恐怖,我没有理会,低下头飞快将那碗汤喝光,我本想趁着贺家二老还没有下来之前立刻告辞,也省去了诸多礼节麻烦,可贺渠不肯让我自己走,他非要送我去医院,我不能去,否则大夫问起来妊娠反应,我怀孕的事一定会泄露,贺渠也许真的是个好人,可我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我没有丈夫,现在身边也没有男人,顺藤摸瓜总会怀疑到纪容恪头上。

.即便他抛弃了我,另作她娶,我也不希望他深陷泥潭之中,被那么多人谴责和逼问,贺家决不允许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外面有私生子的男人,到时候天塌地陷,我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不希望他不爱我,连那一丝喜欢和怜惜都被仇恨所冲击垮。

跳出我的嫉妒和怨恨,他从来不曾承诺我什么,不论是名分还是金钱,是未来还是长远。是我自己幻想得太深,太难以自拔,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打败一切外力因素,在这千锤万凿的攻击与谩骂之中上位,可其实我没有那么有力的筹码去和他对峙谈判,他一句话就可以把我堵得死死的,让我哑口无言狼狈而逃。

我和贺渠拉扯婉拒的过程,碰洒了桌上一只小碟,里面的素菜倾洒出来,溅落一地,碟子也破碎成好几瓣,保姆听到声音从厨房钻出来,她看了眼地上的狼藉,让我们小心不要踩到割伤,她进厨房拿了扫帚和纸篓出来,蹲在地上打扫碎片和菜叶,正在这时贺夫人搀扶着贺归祠从楼上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