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放心,一千零三名兄弟全部到齐。容哥曾经交待过,他不在华南的情况下,这些人以我与何堂主的号令马首是瞻。”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容恪不在,你和何堂主的确可以撑起整个纪氏,但你们压不住人心涣散,舆论瓦解,我没有任何名分,但我有容恪在世上唯一的孩子,他是我被这些人接纳的筹码,在容恪回来之前,纪氏绝不能被九龙会趁机攻倒,更不能沦为霍砚尘的东西。”

彪子蹙眉看着我,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纠结什么,暗地里知道纪容恪和霍砚尘你争我夺的人不少,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所谓的仇敌,我在霍砚尘的场子工作,又需要依靠他来保全自己,我能否一心一意为了生死未卜的纪容恪而保住纪氏,交到我手上和他与何堂主共同扛起来,到底哪个更保险更稳妥,彪子现在特别茫然,他拿不准,他只能置身度外。

我也没有和他多作解释,我走过去站在铁门外,注视着里面重重机关设置,彪子扬起手对那名看守的保镖喊了一声开门,保镖认出是他,喊了声彪哥,立刻从高台上跳下,取出一张卡贴在门上的感应器,紧接着铁门发出一声脆响,彪子推开让我先进入,保镖盯着我看,他想要问我是谁,可既然是彪子带来的,他又不敢张口,只能仔细看着我,记下我的容貌和特征。

彪子手指在墙壁上灵活按下一连串密码,两道水晶玻璃门相继自动打开,二十名保镖手持短枪排列两侧站立,他们个头相仿年纪所差无几,每个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毫无生命的机器人。

通往最里面宽阔的大厅光线很亮,但距离太远,视线十分模糊,我只能看到那里人头蹿动,最前面一排坐着十几个人,都西装革履气宇不凡,后面清一色站着近千名白衬衣黑裤子的打手,这样多人竟听不到一丝声音,安静得仿佛全都是雕塑,我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都说纪容恪对手下人的要求和规则苛刻到近乎变态,他讲究情面,可又极其不留情面,一旦触犯了他的底线,违背了他的原则,他动不动就要切掉手指和胳膊,包括何堂主也不例外。

彪子见我太紧张,他笑着拍了下我后背,指了指前面的路,“大家都等您了,我提前打过招呼,容哥女人今天会过来,他们都等着一睹您真面目,容哥女人少,这几年根本没有,兄弟们特好奇。”

◇ 第116章

这是来自于我深爱男人的帝国。

它的每一片砖瓦,每一丝空气,每一桩赫赫有名的事件,都被印上了纪容恪的名字。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的男人。

我幻想着他无数次一身黑衣进出纪氏,幻想着他带领无数打手收割地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幻想着他每一次受伤时仍旧不肯倒下的决然和壮勇。

这岁月依旧如故,他眉眼还是最初。

可我身边却没有这个人了。

我终于感受到他不不再呵护我,我要如何活下去的悲悯。

每个人都在承受失去和拥有,只有失去才能体会到拥有的难能可贵,我曾把他想的那么坏,他也从不对我解释,可当他真的不在了,我才知道这茫茫人海多畏惧。

纪容恪每个星期都有两三天会在纪氏,他旗下生意涉及赌场、夜场、洗浴城和码头诸多领域,纪氏的招工几乎从未停止,但真正能脱颖而出被录用的人,却寥寥无几。

纪容恪给手下工人开价极高,一个月是大都市白领的一倍之多,但由于他条件过分苛刻,原则上也从不通融,时不时动用惩罚警戒效尤,很多慕名纪氏的人,即便在如此庞大的欲望诱惑下,也都为了爱惜性命难免望而却步。

纪容恪任何生意都亲力亲为,他从不会完全放权给手下,包括何堂主,他也仅仅是执行者之一,真正的决策者永远都是纪容恪,哪怕他不在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