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周明桠又叹了一口气，轻轻抚住他的脑袋，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林璟很快地搂住了她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你以后……”她斟酌着开口，“你以后还会遇见很多新的人，很多比我更好的人。”

“我不想要他们！！”他哭着说，“我就想要姐姐！”

周明桠帮他擦掉脸上的眼泪：“可是你还没见过他们呀。等你长大以后会发现，这个世界是很宽广的。”

林璟的世界并不宽广。听见姐姐这么说，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他抬起头来，迷恋地看着周明桠的脸庞。在月光底下，她看起来是那么健康而又美丽。

姐姐的世界一定像她说的那样如此宽阔，无边无际。他爱上了姐姐，他再也不可能遇到像姐姐这样的人了。但姐姐除了他以外还有那么多的选择，她没有道理为他停留。

“可是我只会有一个姐姐。”他哽咽着说。

突然间，周明桠想起来林璟第一次和陶枝见面时候的样子。他当时大声地喊陶枝“假姐姐”。

这么说来也确实如此。这个世界上与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姐，只会仅有她一人。

……算了，小璟肯定也希望她能相信他的选择。

周明桠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姐姐不能只属于你。”

林璟打了个哭嗝，“真的、不……不能吗？”

“但是你可以只属于姐姐。”

他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在认真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周明桠用手指摸了把左胸。咬痕处的血还没止住，手指上立刻沾染了一点淡淡的血迹。

一时兴起，她把那点血迹抹到林璟的鼻尖上。他像只小狗那样动了动鼻子，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

“对不起，姐姐。我没能控制住自己……”

“我明天再想该怎么惩罚你。”她想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但是下一秒还是忍不住对他微笑起来，“不管怎么说，反正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不变……？”他迷茫地重复道。

周明桠的指尖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滑，停留在了他左胸的位置。那里的心脏正在用力地跳动着。

“我永远是你的姐姐。”周明桠说，“不管你以后长得有多大，不管我们以后会不会分开。我们的血脉总是连在一起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林璟无法理解这瞬息万变的世界。

他害怕高强度的亮光，他害怕不规律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