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一次次漫过脚踝,又退去。

远处,几个孩子在堆沙堡,笑声随风飘来。

她驻足观望,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骆清珩曾说想带她去看海。如今她站在异国的海滩上,心中不再有遗憾,只有淡淡的怀念。

手机震动,是书店发来的消息。一位顾客想订购那本江南水乡画册,询问是否有作者签名版。

阮念初回复说会帮忙联系,然后继续沿着海岸线漫步。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却自由。

墓园的黄昏格外寂静。骆淮景将一束白色玛格丽特放在骆清珩的墓前,旁边是那本《花语》手绘本。

“哥,我又来看你了。"他席地而坐,手指抚过冰冷的墓碑,"三年了,我还是……走不出来。”

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颤动。

骆淮景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照片巴黎左岸的一家书店,阮念初正在窗边整理书籍,阳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她过得很好……比在我身边时好得多。”他将照片放在花束旁。

暮色渐浓,骆淮景的身影在墓碑前佝偻成一团。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后悔……真的好后悔……”

他的低语消散在晚风中,无人回应。

塞纳河上的游船亮起灯火,阮念初站在书店二楼的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巴黎。

她轻轻合上书,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过去的伤痛已经化作生命的一部分,不再让她疼痛,也不再定义她的人生。

而在千里之外的南城,骆淮景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枚从未送出的戒指,望着同样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