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他,忘记了骆清珩,忘记了那些痛苦和执念。

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抬手抹了把脸,却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书店里,阮念初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胸口莫名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摇摇头,继续整理书架。

指尖碰到一本《车祸幸存者的自述》时,她的太阳穴突然刺痛了一下。

刺耳的刹车声。

破碎的挡风玻璃。

有人紧紧抱住她,温热的血滴在她的脸上。

“阿初,活下去……”

“砰!”

书从她手中跌落,重重砸在地上。

阮念初踉跄着扶住书架,眼前一阵阵发黑。

“小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稳稳地扶住了她。

“谢、谢谢。”她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骆淮景去又复返,他的手悬在半空,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沉默地收了回去。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让阮念初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骆淮景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是……你很像一个故人。”

“啊,这样。”阮念初礼貌性地笑笑,转身去整理其他书架。

但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如影随形。

“请问……”骆淮景跟了过来,“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三个月零七天。"她头也不抬地回答。

骆淮景呼吸一滞:“之前呢?”

“之前?”阮念初终于转身,困惑地皱眉,“抱歉,我去年出了意外,很多事记不清了。”

雨声忽然变大。男人的脸色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喉结上下滚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阮念初摇摇头,露出歉意的微笑:“如果您要找人的话,可能认错了。我叫阮念初,是这家书店的新店员。”

“阮、念、初。”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每个音节都像在舌尖碾过,“你真的……不记得骆淮景了?”

“骆……淮景?”她轻声重复,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记忆的迷雾,却又转瞬即逝。

“抱歉,我应该认识您吗?”

“我们……曾经很熟。”他声音嘶哑,“你为我工作了五年。”

阮念初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我完全没印象……”她突然顿住,警惕地看着他,“等等,您怎么证明您说的是真的?”

骆淮景下意识去摸钱包,却在半途停住。

他有什么能证明的?合照?阮念初从来不在他的私人相册里。

礼物?他从未送过她任何东西。

工作证?那上面只有冷冰冰的职位名称。

最终,他只能干涩地说:“你右手腕内侧有一道疤,是替我挡酒瓶时留下的。”

阮念初猛地捂住手腕,那里的确有一道淡白色的疤痕。她脸色变了变:“您先坐,我去倒杯茶。”

茶水间里,她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茶壶。

“骆先生?”她轻声唤道。

骆淮景转过身,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你以前从不叫我‘骆先生’。”

“那叫什么?”

“淮景。”他轻声说,“或者……骆总。”

阮念初把茶递给他,刻意避开手指接触:“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明白。”骆淮景突然打断她,将茶水放回柜台,准备转身离开,“打扰了。”

“等一下!”阮念初鬼使神差地喊住他,“如果您真是我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