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扯歪了。

她赶紧松开手,又整理了下被扯歪的部分,这才小声和明知止招呼,“明哥。”

黎初的行为举止几乎就像是在脸上写着“我不对劲”四个字,明知止的视线在她头顶转了圈,最后停在捏紧风衣的那只手上。

黎初的手小小一只,此时正用力捏着布料,指节微微泛白。

手上用的力还真不小。

明知止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实在是,黎初的行为太过局促反常,他担心继续拖延,即使他有心想放水,装作没发现,都可能被判定崩人设。

他后退一步,开门放黎初进来,为了给她一个缓和的空间,他直接转身去拿水杯倒水。

这间房的装潢摆设和黎初那间一样,都是一居室,明知止能给出的空间也只有背身远离几步。

不过这对黎初来说已经足够了,到底是一起完成过几次任务的队友,要说多怕对方,那不至于,黎初更多的还是即将面对社死的尴尬。

她抬眸看了眼明知止的背影,随即松开手,汗湿的手心抹在了风衣之上,在明知止转回身前,重新捏住了前襟,不过这回捏得比较松,露出小小一个缝。

明知止回头就见到了这一幕,除了粉蓝色衣领,还有一小片薄纱露了出来,透过布料隐约能捕捉到一点肉色。

他的第一反应是粉蓝色和黎初蠻挺搭的。

挺孩子气的。

黎初在他印象中还是个没长大的女孩。

明知止把一杯水放到黎初身前的茶几上,自己则坐到她的对面,他坐得略微懒散,背脊还是直的,肌肉却很放松,家居服很好地中和他过于强大的气场。

他喝了一口水,喉结缓缓滑动几下,另一只手随意撑着沙发扶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太阳穴,“黎初,妳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妳的请求吗?”

黎初学着他,也拿起水杯抿了下,喝进嘴里的那口水根本来不及入喉,就在唇舌间化开了,但她还是住装模作样地作出吞咽的动作,才放下水杯回答。

她道:“想让我死心。”

这答案简直是明摆着的,如果回答不出来,她都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果不其然,明知止很干脆地点头认同这个说法。

“我希望这次如果还是不成,妳会如同妳承诺的一般,不再纠缠。”他唇边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黎初脑中浮现出原主过往的暗恋回忆,有些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涌上心头,酸酸涩涩的,不大好受。

她好似和原主共情了,但到底不是属于自己的回忆,难受归难受,多么撕心裂肺那是不存在的,那点稀薄到几乎不存在的泪意只一瞬间就被眨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