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里,顾暮辞见到了苏朝曦。
她脸色冰冷,“顾暮辞,你不但摔碎了我爸留下来的手表,竟然还敢动手伤害宋宴。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几天。”
她的视线扫过他手上渗血的纱布,眸光一紧,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你的手怎么了?”
顾暮辞缓缓抬起手,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苏朝曦,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眼中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冷漠,“不记得。”
“好,好,好。”
顾暮辞连说三个好字,心口像是被利刃剜开一个大洞,灌进刺骨的寒风。
那个曾对他说,“无论何时,我的心只记得暮辞”的人,在故意遗忘他。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他别过脸,不再看她。
苏朝曦离开前嘱咐拘留所的人:“关他三天,让他反省,但别让他受罪。”
她刚离开,就有人过来和顾暮辞同监室的牢头低声交代了几句。
接下来的三天,顾暮辞不断被同监室的人殴打。
他身上布满青紫的瘀伤。
手上的纱布被扯掉,伤口被反复碾踩,很快就发炎流脓。
晚上,他只能睡在散发着恶臭的厕所边。
第三天,他被人拖到水池边,一盆盆刺骨的冷水从头浇下。
离开拘留所时,顾暮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 人样。
刚出来,他就被人强制塞进一辆车,带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包房里,宋宴正悠闲地涮着肉,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坐啊,一起吃。”
顾暮辞转身想走,却被保镖死死按在椅子上。
宋宴端着一碗刚涮好的肉,走到他面前。
“这三天,在里面待得舒服吗?来,吃点东西,补补。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会让朝曦再送你进去住几天。”
想到这三天的折磨,顾暮辞身体一僵,拿起筷子,机械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我吃了,可以走了吗?”
宋宴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挥手让保镖都退了出去。
“这么好吃的狗肉火锅,怎么能只吃一口呢?”
顾暮辞心头猛地一沉,声音都在发抖。
“你......什么意思?”
宋宴擦了擦嘴角,“那条疯狗敢咬我,我自然不会放过。正好用狗肉火锅补一补。味道怎么样?我特意让人给你留的。”
他凑近顾暮辞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出淬着剧毒的话。
“哦对了,那条贱狗快被勒死时,还叼着你的衣服,呜咽着想往你的房间爬呢。”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顾暮辞“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糖霜......
它在等他回家......
顾暮辞死死咬住嘴唇,满口腥甜。
“宋宴!”
他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狠狠打在宋宴脸上。
“你怎么敢?!”
他嘶吼着,掀翻了整张餐桌。
滚烫的火锅汤底溅在他腿上和宋宴手臂上。
宋宴惨叫着,顾暮辞却像感觉不到腿上的灼痛,疯了一样扑过去,将他死死压在身下,哄着眼眶,一拳接着一拳地落在宋宴的脸上。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苏朝曦冲了进来。
“顾暮辞,你在干什么?!”
4
苏朝曦用力推开压在宋宴身上的顾暮辞。
顾暮辞的头狠狠撞在翻倒的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