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美丽的事物,也很喜欢观赏自然,描绘生命。

苏迟宁做手术的这段时间,骆星恩经常会分享上下班路上拍到的照片。

有匆匆行走的路人和车流,背景是美丽的夕阳和艳丽的云彩,给苏迟宁一种生活的市井味道,也是人们最容易忽略的美景;

他还会拍一些微小的生命,角落里的蜗牛,探出头的壁虎,搬玉米的蚂蚁。它们细微到绒毛的生命力让骆星恩深深着迷,张口给苏迟宁介绍的时候就像是在说有趣的童话故事;

骆星恩也会分享一些生活碰到的倒霉事。

有时候是迷路了,有时候外出采景给苏迟宁带回一朵被风吹落的花,甚至有时候是一根掉在地上的树枝。

也许对别人来说是垃圾,苏迟宁却觉得这些都是有趣而又美妙的巧合。

如果不是它落在地上被细致观察的骆星恩看到,也许这朵花只能烂在泥泞又脏污的树丛里,而不是被男人珍惜的捧起来带走。

如果不是恰巧这根树枝落在骆星恩的脚边,也许它会被环卫工人丢进垃圾桶里,而不是被苏迟宁插进花瓶里重新长出嫩芽。

骆星恩听到她的话,向来没有表情的面容第一次笑得这么温柔。

“所以他也认为这些都是浪漫又美好的巧合,不是吗?”

苏迟宁看着他的笑容出神,许久没有知觉的左手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干涸的胸膛似乎在发生变化。

从那天开始,苏迟宁被宣判临近死亡的左手,慢慢有了知觉。

这个发现里,最高兴的人反而是骆星恩。

他小心翼翼的经过苏迟宁的同意,捧起她缠着绷带的左手,像捧着一件易碎品。

“你一定会变得更好。”

骆星恩眼中的亮光这么的炽热,烫得苏迟宁眼眶都发酸。

她轻轻回答他:

“一定会的。”

◇ 第二十章

三个月过去。

时光似乎沉淀了一切。

可对陆辞宴来说,比往常还要山呼海啸的思念已经折磨了无数个日夜。

苏迟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离开了他的世界。

如果不是钟茜茜墙上一排的奖杯,陆辞宴甚至以为那只是虚无的梦。

苏迟宁只是他幻想才存在的人。

陆辞宴甚至找到了苏迟宁的父母,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他被苏家父母赶了出去。

狼狈不堪。

……

远在瑞士的医院门口。

苏迟宁告别熊小岚,有些意外坐上骆星恩的摩托车。

三个月的接触,她已经不再排斥骆星恩了,甚至可以说有些依赖。

她从来没见过像骆星恩这样十面全能的男人。

这辆摩托车都是三个月下来骆星恩打零工买的。

他甚至还有空天天给她送饭。

骆星恩不知道苏迟宁想了这么多,只是倾斜了角度,方便她上车。

“别担心,我不会开很快。”

苏迟宁小心翼翼攥着他腰侧的衣摆,这是她第一次坐摩托车。

也是第一次跟别的男性靠得这么近。

苏迟宁有些胆怯,直到骆星恩启动时,风吹起她的长发,才慢慢放松下来。

松口气以后的她才恍惚,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以前上大学的苏迟宁什么都感兴趣。

她报过街舞社,还学了滑板,空闲时间最喜欢踩着滑板感受风和泥土的味道,这样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灵感。

和陆辞宴在一起以后,她再也没有自己独处的空间了。

那些习惯也被她抛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