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眼泪沾湿的手心都在发烫发热,连带着手指都发颤起来。

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从陆辞宴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他咽喉处,堵得他发不出声音。

他拉住护士的手,眼中满是戾气。

“她去哪了?告诉我!”

护士被他赤红的眼吓得哆嗦,结结巴巴摆脱干系。

“我们都不知道,她自己离开了,谁也没告诉……”

陆辞宴放开她,反复拨通苏迟宁的电话,却永远都在关机。

就好像她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为什么要关机,接电话啊苏迟宁!

陆辞宴眼中猩红一片,拿起电话就联系管家。

很快,他走进了监控室。

管家调出了一个小时前的视频,候在一边等待他查看。

那抹瘦弱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陆辞宴眼中。

她走得很慢,逆着人流捂着小腹往外走,就像一条逆着洋流的鱼,孤独又安静。

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苏迟宁摔倒了。

那抹瘦弱的身影挣扎爬起,就像一支锐利的箭在陆辞宴心中狠狠一刺。

愧疚和心疼的情绪不断在他胸膛翻滚,伸手却只能触碰冰冷的屏幕,他看着她艰难地爬起身,离开医院。

这段时间不长也不短,陆辞宴有无数次机会发现她的离开。

可是一直到出租车来接她,甚至苏迟宁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却没有回话。

出租车疾驰而去。

而这时候的陆辞宴,还在家里热热闹闹的跨年。

陆辞宴手心都被指尖扎破。

如果再早一分钟察觉,会不会他就能发现苏迟宁的离开?

她会去哪?

他比谁都清楚,苏迟宁早已跟家里断绝关系,除了蜜月期的那间独栋小楼,她还能去哪?

陆辞宴猛地转身离开监控室,从司机手中拿了钥匙,油门一踩往清水湾赶。

她一定会去的。

以前她找灵感的时候,就喜欢躲进家里的阁楼。

一定会的!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大雪。

外出观赏烟花的人们纷纷堵在了路上,焦急的陆辞宴也避不开,硬生生被堵在路口十五分钟。

他坐在车上不停用指尖敲击表钟,发给苏迟宁的消息石沉大海。

心焦、烦躁、愧疚、不耐等等负面情绪快把他逼疯了。

“苏迟宁你怎么这么让人担心?!”

他用力按在喇叭上长鸣了许久,才松开。

陆辞宴看到匆匆赶来的司机,毫不犹豫弃车大步离开这个拥堵的路口。

他路过一对对情侣和家庭,目光不自觉扫过被妈妈抱在怀里的笑得开心的孩子。

苏迟宁以前最喜欢跟他提起宝宝的事。

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苏迟宁喜欢拉着他看宝宝用品和小衣服。

经常一看那些小袜子和小裙子就是好几个小时,陆辞宴都不明白只是几件衣服怎么能看这么久。

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苏迟宁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时,陆辞宴被触动了。

晚上把苏迟宁抱在怀里,两人的手交织在她的小腹上。

那种温情和家的感觉,是陆辞宴忘不了的画面。

特别是下班回家。

苏宁时常会给他留一盏小夜灯,那抹家的味道是陆辞宴最为迷恋的。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温暖的事物都开始消失不见的?

陆辞宴的脚步一顿,停在了人潮人涌的路中间。

他艰涩地回想起那天。

苏迟宁第一次流产,是她喝下陆辞